“山,你原名叫三栓?”就在这时,梁玉幽幽的问了一句。
我听了摇头直笑,说咱俩在皮筏艇上漂流时就跟你说过,我的全名叫李三栓来着,你怎么忘了?
梁玉一听立刻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半天才小声道:“我当时太、太紧张了,没记住......那你为什么告诉艾娃你叫李山?”
“自然有用!”一看她这个样子我心更凉了,懒得回答。
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又说救命之恩当以命偿之。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但你被我救了,却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记不住,说得过去么?
而且自打在索马里港口看到我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保不齐有什么心思,实在是......不能深交!
虽然港口离这里十几分钟不到,但在这apa酒店门口拖的时间已经够长,我立刻带着梁玉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向刚才咖啡店那条街赶,顺便拨通艾娃的手机号码,喊她立刻准备。
但打过去第一个电话居然被挂掉了,然后我又接连打了两个,到第三个对面才接起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笑声和碰杯声震得我耳朵疼。
“喂?你.....是谁?”电话那头的艾娃口齿含糊,听上去像是醉了。
“艾娃你搞什么,喝咖啡都能醉?我是山,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因为有出租司机在前面,我不愿意说更详细的信息,所以只是告诉她立刻回来走人。
“山?哦哦,华国男人......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哦!我还知道你是个性无能的家伙,哈哈!我现在正玩得......开心,我要玩一天,就、就这样!”艾娃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我那方面无能?我特么......你全家才无能!肚子里咒骂一句,立刻再一次打过去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关机了!
我傻傻的看了一眼手机,又想想她刚才的话,心里那个火大就别提了。
车开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咖啡店门前,我一下车就往店里冲。开门一看,咖啡馆已经没几个人,根本没有艾娃和那三个外国佬的身影。
冲到吧台前问那个满头花白的黑人老板,老板叹口气说我前脚刚走,他们几个后脚就离开了。
“他们去哪儿了知道吗?”我急问道。
老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边说边抽出一千美元在吧台上推过去,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可这个黑人老板却摇头将钱推回来说:“不是钱的问题,我真不知道。”
“老板,您一开始警告过我,我相信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再次掏出一千美金,将两千压在吧台下面的咖啡壶下。
老板似乎有些无奈,不过却没有将钱推回来,而是看了来看店里几个稀稀落落的客人开口道:“问题出在你身上,或者说出在你们华国人身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着老头第一句话就将矛盾指向我和华国人?
老头像是料到了我的反应,继续道:“中国人在当地从事淘金业务由来已久,但自2011年底后愈演愈烈。你知道么,我们加纳古称‘黄金海岸’,是西非第一大、全非第二大黄金生产国,黄金生产和出口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命脉,因此一直采取垄断性经营策略。甚至06年还颁布了法案,规定小规模采矿、淘金许可证不得颁发给加纳公民外的任何人,也不得雇佣外籍劳工。”
“但从2011年底后,我们加纳突然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华国人,他们来这里不是旅游,不是开设工厂公司,而是采取贿赂本地人等手段,非法进行半地下、半公开的淘金活动。并在一年多时间里从原先的中阿散蒂区,蔓延到加纳西部、中部多个区!”
我一听愣了,不由反问道:“还有这会事儿?可这跟我朋友遇到危险,还有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你们在疯狂掠夺我们的珍贵资源,侵蚀我们的经济命脉。你们华国人一个个富得流油,而我们得到了什么?”黑人老头浑浊的眼里突然清亮起来,“这样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浓,终于有本地人不满,开始组织针对你们华国人的活动,以至于后来演变成以帮派形势,甚至还有外国帮派势力的加入,专门对你们下手!”
我听得有些心惊,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西非小国,竟然对华国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但有些华国人的尿性,实在是......连我都不敢恭维。
可老头还没说完:“到了后来,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再单单针对你们华国人,而扩展到针对和你们一起的任何人!这也就是你朋友出问题的原因,也就是我所说的责任在你身上的原因......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的信仰在逼着我不要去作恶,所以......”
老头说到这里,迅速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一条街的名字递给我。
“如果你朋友真的出了事,那么肯定和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帮派有关,他们叫......黄金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