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果然是二十年!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无论如何也心有不甘。
眼看着吉普车的火越烧越大,如果再有片刻拖延,那眼前的这个镜像人就必然会葬身火海。
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所以我只得靠近汽车,忍着炙热的烈焰抠住发烫的车厢底部,全力上抬!
车子在被抬起缝隙的那一瞬,我急忙伸脚将川普被压着的腿踢开,然后急速后退躲开快要烤着皮肉的火焰。
扭头看去,川普那条腿已经被压的扭曲变形,他现在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一条右腿,所以不需担心他是否会逃离。
我盯着他,心里将所想的问题快速排序,正要张口他却突然咧嘴笑了,显得十分癫狂。
“伙计你知道吗?丧尸病毒爆发前,每当我看到大街上那些身穿短裙,屁股和胸部前颠后扭的漂亮小妞时,我他妈的就热血澎湃,想扑上去艹翻她们!”
川普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听得我不明所以。
“那个时候我还年轻,我很狂,喜欢du品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几年后我结婚了,然后有了孩子,我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该死的婚姻坟墓。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老婆也没有奥黛丽或者玛丽莲梦露那样性感,我自己的喜好被该死的婚姻压榨得一干二净!”
“但我那时很穷!穷的贷款都还不起,都快没了房子和汽车!所以我所期望的一切,永远都是水中花镜中月,白日做梦!”
“可我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上帝!同时也与那些撒旦一样的魔鬼签下契约,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他们告诉我,我的基因异于常人,如果我接受他们某种仪式和药物注射,我就可以拥有梦想的一切,成为上帝般的男人,予取予求!”
川普说到这里时两眼盯着前方的虚空,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并且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刚刚遭到重创的痛苦,反而出现一抹疯狂的亢奋。
“当时......他们摆了整整五只巨大皮箱在桌上,里面躺满了一叠叠散着油墨香味的崭新钞票。我能拒绝吗?我能说不吗?我接受了他们的要求,从此也成为他们的一员,而就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告诉我我有了另一个身份......镜像人,以及寄生者!一种强大到别人需要仰视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他是被金钱吸进了镜像人队伍中。但他说那时他就被称作寄生者,并且那时连丧尸病毒都没有爆发。
这岂不是意味着,镜像人早早就开始布局了?他们已经看到了丧尸病毒的爆发,甚至预测到了核弹攻击后的世界是怎么一个样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倒抽冷气,原来沈梦等人远比我想的复杂聪明,他们并没有孤注一掷将运气压在我和苗夕身上,得到那六枚印章从而开启华国某个古墓,得到他们先祖的圣物来达到改变病毒甚至基因的目的,以控制全人类;他们竟还做了另一手准备,准备了什么强化剂和别的药物,搞出寄生者般的存在!
而就我想到这里时,川普再次开口:“哈,美女、豪宅、豪车、地位。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同时还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有一次我嗑药过量,没忍住体内的冲动杀了人,那种兴奋和恐惧的双重刺激,一下让我迷恋起来!”
“但当偶尔我一个人清醒时,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梦,而我自己也彻底变成了不是人类的......怪物!他忽然拥有这一切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丧尸病毒出现,继而又是核爆,我和家人被镜像人带入了一个地下洞穴避难所。但从那时起,我们足足待了十几年才出来!你能想象吗?在该死的地下洞穴里生活十九年!我他妈的又不是老鼠!”
“妻子在变老,孩子在长大,可唯独我没有任何变化!我就和三十五岁接受那该死的仪式与注射时一样,强壮而且精力无穷!但我的父亲老死时,当他僵硬的尸体被焚烧时,我突然......又害怕了!”
“所有人都会死,只有我这种该死的寄生者不会变老!另外和我一起的几个寄生者也同样如此!但他们却说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是从整个地球几十亿人口中被筛选出来的幸运儿。”
“可当我的亲人越死越多,那骨灰盒都快落成一个箱子时,我的妻子和儿子终究因为无法抵御辐射而亡!我突然羡慕起正常人来,他们可以正常的轮回,不必遭受这种看着亲人死去,而自己独活的悲剧!”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说到这里已经喘的厉害。这时他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只是两行泪水从那紧闭的眼中流出,也不知代表了他的想念还是痛苦。
他这些描述,也让我想起了古舟,那个容颜不老却跑到云南深山躲避的男人。
可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镜像人很早就有能力让人陷入生老病死的轮回?
那么我呢?我这个独特的,却与之关联紧密的存在,是不是也要经历这样的悲剧?
我突然倒吸冷气,急匆匆的转身想要找块镜子看看自己。可这里是荒野,哪有什么镜子,等看到翻
到的汽车时,我急忙跑过去,将散弹枪倒转,抡着枪管就用握柄将快要烧裂的一个后视镜打下来然后勾出。
就这么低头一看......我竟然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那十九岁独有的眉眼棱角几乎毫无变化,唯独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艹,老子也中咒了,那要是爹娘苗夕他们......”我咕哝一句,心情突然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