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和咆哮混在一起,奥斯卡的脸渐渐扭曲变形。
我本以为他只是发泄一下就没事,谁想刚才只不过是导火索,甚至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他不停的换弹匣,拼命的倾泻子弹,直到撞针声再次响起,枪管都因为过度的连续射传出一种难闻的味道,他才停手。
但很快他跪倒在地,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开始哭嚎......
我沉默的看着,心理已经猜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他和这些所谓的暴民之间绝对有什么纠葛没说。
想到这里我蹲在他身旁,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有什么就说出来,憋着才难受。”
“你、你他妈的懂个屁!”
“嗯,你就是那个屁,而且还是个一直逃避过去的屁。”我咧嘴就骂回去,可话里没有一丝硝烟味。
奥斯卡瞪着通红的双眼,愤怒的看向我。但他只是看了几眼,原本急促的呼吸就开始缓下来:“核爆之前,我在华外教。可等到核爆之后,我才在地下避难所找到了真爱,她是你们华国女孩,朴实、善良......直到我们生了孩子,然后在核冬天过去后重返地面,在一个很远的农场开始新生活。”
他说的非常慢,声音有些恍惚,听上去似乎在说话的同时也在回忆:“那个地方很小,人也非常少,种下去的东西勉强够吃。但那时却是最幸福的时光,儿子总会淘气地在我身上折腾,而妻子则会打理好家里的一切,我们对未来有向往,有希望,虽然我们在挣扎求活......”
说到这里,奥斯卡迅速狰狞起来,牙齿咬得嘎嘣响。
“可这简单的幸福却被暴民毁了,有一天当我外出交易时,他们抢走了所有东西,杀了附近所有的人。妻子被绑在木桩上,只剩一个脑袋,下面被啃的只剩骨架!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加入了四海,我要复仇,要杀光这些肮脏的家伙!”
......
被绳索捆绑的是是暴民们弯腰使劲,正吃力的拉着他们身后的木板,那上面是近十具佣兵的尸体。
而活下来的佣兵,他们望向我的目光仍然充满鄙视。因为我只开了一枪,杀了一个暴民,在他们眼里那只是运气使然。
奥斯卡已经收起了他的另一面,叼着烟背着枪,慢步压在队伍最后,倒是时不时看我两眼,可目光与我一汇集便立刻闪开。
走了一阵,他突然上来拉住我,压低声问:“你是进化者,或者是强化人?”
我不置可否得笑了起来:“你说呢?”
“艹,别摆出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行吗?”奥斯卡认真道:“现在这个世道,我们更需要朋友,独活可不是什么优选项。尤其是职业士兵和雇佣兵,大家只有清楚队友的实力,才会安排出最佳的位置。”
“朋友么......”这是我醒来后第二次听人提起这个词。
第一次是刺月镇的阿彪,第二次便是他这个九级强化人。
我依然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因为我觉得对于大家来说,“朋友”这两个字都有些为时过早。
奥斯卡看到我的样子无奈撇嘴:“还差两次任务,你才能拿到今年的佣兵审核资格鉴定。今天任务的战利品,也就是这些暴民,拍卖后的钱有一半是大家的酬劳。每个人差不多五百左右吧......死去的佣兵会稍多一点。”
可他只是刚刚说完这句话,便咕哝起来:“妈的,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个大财主,随便卖点那红色的药水,都比我们拼死拼活挣得多!”
“呵呵,那些钱我几乎不会花给自己......我需要钱救人!”
奥斯卡一听就想问我,可嘴巴刚张开便迅速闭合,似乎打听别人的隐私对他来说不是好习惯。
而我也觉得自己不该说那句话,毕竟那多多少少暴露了自己的一些最终目标。要知道连四海公司都在镜像人的控制下,甚至这个世界所有势力和公司都无法逃脱镜像人的阴影,所以我还是谨慎言行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迅速岔开话题问他:“奥斯卡,昨天棚屋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该怎么说......那是变种的变异生物!”奥斯卡结巴了一下。
“从上周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找她。这家伙非常狡猾,以妓女的身份躲在女城里。可按照镜像人的说法,她是被某种病毒感染然后变异的产物。而她异变后,不仅食量增大,而且似乎对人肉情有独钟。你当时应该更警醒的,你就不想想棚屋区里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女人么?”
“变异生物?感染了什么病毒?”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怪不得我没提前感知到她的气息,也幸好她下面那让我舒爽的地方没有长出牙齿,否则自己以后的性福就彻底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