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羽赶忙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宣旨的公公到多久了?”
“有小刻钟了,羊管家差人来唤了。”
“快给我梳洗更衣。”倪清羽再浓的睡意也一下子被这个懿旨搅弄得荡然无存。
倪清羽早就料到太后定会宣她入宫,但是她却没想到,太后竟是这般等不及。她若是叫宣旨的公公等久了,定然就给太后留下了一个口实,让她可以借题发挥。
良锦和良纱动作麻利地伺候她更衣洗漱,她蹙眉,“王爷还没有回来吗?可是入宫向皇上复命了?”
“奴婢不知,眼下王爷确实是没在府里,所以小姐您想找个靠山都找不到了。”良纱亦是蹙着眉。
倪清羽脑子快速地转了一下,睒于鸿轩千里迢迢从秦国回来,按说这第一件事便应该是入宫向皇上复命。可他若真的是入了宫,应该是把她一同捎带进宫才是,毕竟她是秦国的郡主,陈国的皇上是应该见上一见。
倪清羽便只能有一种猜测,他根本就没有进宫。那他又是去了哪里呢?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刚回了王府便马不停蹄地去办?
倪清羽只能想到一个答案,那便是千禧阁。
在太新,千禧阁的四个部下受伤,就算没有性命之忧,睒于鸿轩对于常可为,也定然是生出了防备。若说此前,常可为和千禧阁都是两方在暗,眼下,便是常可为在明,他千禧阁在暗,他定是要先下手为强。
倪清羽愣神思虑间,良锦和良纱已经为她梳洗打扮完毕。
她梳着如云高髻,头:“看来咱们这位轩王妃,架子可真是大得很呢,太后的懿旨都请不动她。”
羊七立于一旁,不卑不亢地说:“王妃数个时辰前放到王府,一路舟车劳顿,不知太后的懿旨突然而至,眼下已经赶过来了。”
郑公公阴阳怪气地说:“管家的意思,是怪太后的这道懿旨下得不是时候咯?”
羊七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神色,“老奴没有此意。”
郑公公哼了一声气,重重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虽然没有再开口,但是那副趾高气昂的神色,已经是再明显不过。
幸而羊七是个沉稳的,虽然郑公公这般使脸色,他亦是硬生生地忍着,面上没有任何神色,静候在一旁。
倪清羽一行赶到嘉正堂,便瞧见了这么一个趾高气昂的红衣太监,他见到来人,自然知道倪清羽便是王妃,他也不急着起身,反而是慢悠悠地抚了抚头发,待倪清羽走近了,方才缓缓起身,又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这位就是新王妃吧?果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倪清羽目光并没有现出半点惧色,反而是一副清冷的神色扫了他一眼,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对她这个主子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