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楚没有忍住,还是敲开了睒于鸿凯的门,睒于鸿凯的思绪被打断了,沉声道:“何事?”
班楚神色凝重,带着几分犹豫,“主子,属下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睒于鸿凯淡淡地说:“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便不要讲好了。”
班楚的话一下子被噎住了,半晌说不上话来,站在那里,退下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整个屋子一下子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睒于鸿凯也不让他退下,只是这般站着。
班楚有些按捺不住,“主子,属下心头的话,就算知道不合时宜,会惹主子生气,但是属下还是要说……”
睒于鸿凯抬眸看着他,眼神中含着精光,莫名地就叫班楚打了个寒颤。睒于鸿凯没有开口喝止,也没有让他说,只是这般看着他。
班楚沉了沉,大胆地开口道:“主子,属下深觉,今夜主子之行,实在是不妥,今夜何其凶险,主子若是不意气而为,也不会陷入如此险境,主子,倪清羽不能成为您的软肋,对她,还望主子能及时收心,以免日后成为大患!”
班楚一口气把话说完,睒于鸿凯看他的神色多了几分寒意,却是久久不语。
班楚杵在那里,慢慢感觉自己身上射来两束寒光。
终于,班楚头上传来淡淡的声音,“班楚,我用你,是因为你功夫不错,行事稳妥,对我忠心,但是你知道,我最讨厌饶舌多嘴之人,懂吗?”
班楚抬眼看到睒于鸿凯那双好看的眸子中释放着叫人胆寒的光芒,还有,一股杀意。班楚心里蓦地便抖了一下,他在这股强大的气场下,唯有屈服,低低地应了一声:“属下,懂了。”
睒于鸿凯的语气透着丝丝森然,“我希望你是真的懂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母妃那里,若是再有什么旁的风声,我便绝不会手软,我说过,能够代替你的人多了去了。”
班楚瞳孔顿时猛地睁大了,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他与琴妃说的那些话,睒于鸿凯早就知道,他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而已。
自己主子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的,班楚想着,后背不觉一阵阵发寒,主子对他已经是最大的容忍。
他知道,自己当真逾矩了,自己就算是再受器重,终究还只是奴才,主子的决断,不容置喙。
班楚垂头,异常恭敬地说:“属下知错!”
睒于鸿凯淡淡地说:“退下吧!”
班楚什么都没敢多说,便退了下去,出来的时候,后背和手心上都是汗涔涔的。
睒于鸿凯整个人几乎完全隐在黑暗中,只有那一双眸子,发着熠熠的光辉。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