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睒于鸿凯从外处理政事归府,刚踏入府门,一个家丁便已经迎了上来,神色异常严肃。
睒于鸿凯眉头微微皱起,心里隐隐觉得出了幺蛾子,他沉声发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那家丁神色有些闪躲,正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说清楚,睒于鸿凯便已经又喝了一句,“有何事就说,这般吞吞吐吐,难道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家丁被喝了一通,马上便端正了神色,硬着头皮道:“今日,王妃到轩王府去做客,不知为何,与轩王府的下人起了冲突,还,动手打了好些下人,甚至放言,要,好好收拾一番……”
那家丁一边观察着睒于鸿凯的神色,一边斟酌着用词。
睒于鸿凯听了,脸色慢慢沉了几分,那家丁便有些怯怯地不敢说话了。
睒于鸿凯冷声道:“还有呢?”
那家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后来,轩王府的下人,就追到府门,跪地向王妃求饶,让王妃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再为难众位下人。谁料,轩王府门前,刚巧聚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他们看了这一出闹剧,之后便风言风语地开始乱传,说,说……”
那家丁又一下子开不了口了,因为睒于鸿凯脸上的怒意已经愈发强烈,他的双拳禁不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说什么!”睒于鸿凯大喝。
那家丁背脊一阵阵冒冷汗,只得一股脑地把话倒出来,“说我们王妃心狠手辣,心思歹毒,趁着轩王妃不在府上,就前去刁难那些曾经看到她落魄的下人。更说,说王爷您……您,连自己的王妃,都管不住。说不定,王妃就是授了您的意思,有意去为难寡嫂……”
睒于鸿凯的怒气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整张脸黑如锅底,他沉沉地大喝一声:“好了!去把王妃叫来!”
那家丁低眉顺眼地点头哈腰,“王妃,王妃她,不在府中,她,入了宫……”
睒于鸿凯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甩袖走开了,只留下那个家丁一脸惊魂甫定地站在原地。
他便知道,向王爷禀报这件事并不是一件什么好差事,但是,谁让他倒霉,几个人猜拳他输了,所以就只能硬着头皮来向他禀告。
那家丁见睒于鸿凯好歹没有迁怒于他,赶紧一溜烟跑开了。
睒于鸿凯满脸阴郁地回到了书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沉沉的郁色,奉茶的丫鬟手有些发抖地把茶送了上去,然后便又缩头缩脑地退了下来。
睒于鸿凯的眼神中闪着阵阵寒光,范怡容,果真是一个蠢女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范怡容这一次,是打算去向倪清羽示威的,这段时间他对范怡容做足了戏,她心里定然是已经飘飘然不已,以为他已经对她着魔。
而倪清羽呢,不过是一个寡妇。她飞上了枝头,华丽翻身,范怡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要好好地到最大的仇人面前炫耀!
可是她没想到倪清羽会不在府中。但是范怡容是谁?最大的敌人不在府中,那整个王府上下,也就没人能够压制住她,所以她便开始动起了旁的心思,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出闹剧!
睒于鸿凯重重地捶着桌子,真是愚不可及,她想要报仇,想要出气,竟然做得这般不干净,让轩王府的人狠狠地摆了这么一道!
悠悠之口何其难堵,她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