睒于鸿凯听到自己师父这般夸赞自己,脸上只现出一抹淡笑。
努尔哈转而又问道:“太子的事情呢?进展得如何了?”
睒于鸿凯和琴妃,以及太后一直都在努力,最近这大半年睒于鸿凯越发出众,俨然成了数位皇子中最得力之人,如今太子之位悬空,他也就成了最有可能的人选。
但是就算是最有可能,也终究是没有定下来。
睒于鸿凯微微抿唇,很是客观地说:“如今徒儿已经在朝堂上颇露头角,父皇对我,也很是赞赏,朝堂中的大臣,大多数也都站在我这边,徒儿并不担心,太子之位,迟早都是徒儿的囊中之物。”
努尔哈听了,脸上神色稍稍和缓,但是好歹也没有盲目自信,“不可大意,终归是还没有定下来,留意着不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我们师徒的努力就白费了。”
“徒儿知道,徒儿定会格外小心。”睒于鸿凯异常谦恭。
“就算登上了太子之位,更要格外小心,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一旦登上去,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你呢。”
“徒儿明白。”睒于鸿凯一概应着,脸上尽是聆听受训的神色。
努尔哈叹了口气,带着丝丝感慨,“为师是放心你的,从小,你都是聪敏稳重的,只是,我们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万万不可出任何岔子,是以凡事都要小心。”
努尔哈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出一丝疲惫之色,睒于鸿凯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时光荏苒,转眼间,当初那个教授自己满身武艺的师父,已经变得这般苍老了。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师徒的确是走了太长的路,长到,他已经长大了,而师父,却已经老成了这样。
睒于鸿凯知道自己师父的身体慢慢变差了,当年中毒的后遗症一直都在,以前还能仗着年轻熬着,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老了。
师父会这般撑着,想来,很大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心中的仇恨吧。
睒于鸿凯失神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略微犹豫,他还是开了口,他与师父之间,不想留着不必要的秘密。
“师父,年前,有不速之客到了京城,入宫面见到了我父皇。”睒于鸿凯看着努尔哈道。
努尔哈回神,听到睒于鸿凯刻意提起,他便知道,这个不速之客,定然不简单。
努尔哈开口问:“是谁?”
“苏里曼的孙儿孙女,苏其斐皇子和苏其诺郡主。”
努尔哈听到苏里曼的名字,焕然无神的瞳孔顿时睁大,盈满了激动和恨意,他的手,也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狠狠地抓着轮椅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