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也不理会她这股神色,依然如往常一般恭敬地屈膝行礼,礼毕之后才笑道:“儿臣料想母后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眼下定然心下烦躁,要找人好好说话,儿臣便来了。”
文氏看了一眼太后屋子里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示意,她也不想与太后兜圈子,但是,眼下这屋子里的闲杂人等太多,想来太后也是不会在这里就与她说那件事,所以文氏就就势与太后兜了个圈子。
太后自然是看到了文氏的这一记眼神,她冷着脸,但是还是挥手把众人遣退,把门关上,整个大殿便只剩下她们两人。
太后的脸色一直都没有和缓半分,一直冷冷地盯着文氏。
众人退下,文氏便扑通一声跪地,语气诚恳,“母后,儿臣知道母后定然是因为赵尚书那件事气恼,要找儿臣问罪,但是请母后先莫气,这件事,儿臣有话要说。”
太后见她跪下,脸色也没有半分和缓,她眼下就算是连连开口喊冤,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因为,文氏惯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就算她这件事当真是她一手促成,她也大可一口否认。
文氏料到太后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表态就有松动,她也不介意,而是继续言辞诚恳地说:“母后,您一定怀疑赵尚书这件事是我们所为,认为我和凯儿坐上了皇后太子就过河拆桥,母后您若是当真这般想,那便是对我们母子的莫大误会!”
“误会?你们母子这么多年来隐藏得那么深,若不是我老婆子命长,还看不到你们这番改头换面的大转变呢!你们心机如此深重,这么多年为了太子之位,为了皇后之位如此隐忍,现在终于坐了上去,这时候还不把我老婆子一脚踢开,还等到什么时候?”太后气得一阵大口喘气,声音中也带着满满的怒意。
“母后,这件事委实不是我们所为,母后既然也说我们母子心思深重,那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我们当真要有所动作,也绝对不会在脚跟还未站稳的时候。现在赵尚书的事情被抖搂出来,显然是有人在背后主导,他们只怕早就已经抓住了把柄,只是一直都在等待时机,这个时机,就是凯儿登上太子之位。”
“幕后之人在这个时候把这个惊天大案抖出来,皇上必定让凯儿全权负责,那这就是一计绝佳的离间之计,为的就是让我们受到挑拨离间,他们好从中得利!母后,眼下当真不是我们该窝里斗的时候。”
文氏比谁都知道现在睒于鸿凯的脚跟还未站稳,绝对不能失去太后这棵大树。
太后却是抓住了她话里的另一个信息,“你们要动手不会在脚跟未站稳的时候,那是不是说,等到以后你们的脚跟站稳了,便会毫不留情地对我赵家动手?”
文氏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太后这老太婆委实难缠,只怕她早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她发现睒于鸿凯不是那种可以任由她控制的人之后就一直在担忧这件事。
文氏眼下也顾不得那些,她眼下的任务就是要把太后先拉拢好了再说,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