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谈话主题一下子就转到了睒于鸿凯身上。
“睒于鸿凯会成为赢家,几乎已经成了定局。自从他在一年多以前突然脱胎换骨崭露头角的时候,我就有了这样的猜想。”倪清羽的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波澜。
她的脑中又想起了那股春节,他们一起在那个酒楼上看烟火舞龙的场景,想起那时候他的侃侃而谈,他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
当然,如果睒于鸿轩还活着的话,他们两人对决,倪清羽还是站在睒于鸿轩的这一边,觉得睒于鸿轩更有一统天下的气势。
“谁当皇上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也没有要争皇位,我们只是要找那些黑衣人报仇而已。”夏宸满不在乎地说。
穆旭端却是别有意味地看了夏宸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倪清羽,“谁说没有区别?别忘了,轩王可还有两个孩子流落在外,若是睒于鸿凯容不下这两个侄儿,那他们今后,难道就一直在外漂泊生活吗?若两个孩子是女儿还好,但是却有一个儿子,这样,难免不会让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穆旭端的话点破了事情的关卡,让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夏宸想说,睒于鸿凯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这样的气氛中,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倪清羽也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在思考着,她的两个孩子今后何去何从?他们是睒于鸿轩的血脉,是皇族之人,断没有流落在外,吃苦受累的理由。但是回到皇室之中,谁又能保证不是另一种危险和苦难?他们孤儿寡母,没有任何依靠,她根本没有底气能一直护着他们的周全。
谈到了这个问题,常可为便直截了当地对倪清羽发问,“徒儿,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公开他们的身份?还是,不打算公开?”
倪清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是真的迷茫了,她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好,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她想做的,只是保住他们的安全,让他们一生快乐平安。但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倪清羽最后只能说:“这件事我暂且不想去考虑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把大仇报了,只有报了大仇,整理好这些恩恩怨怨,我才能好好地考虑两个孩子的去留。”
众人见倪清羽这般回答,也就不好再多做逼问,毕竟这件事是倪清羽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决定都应该是由她自己决断。
谈过了这些问题,夜色已经很深了,大家正打算散去,第二天再按照计划行事,这时候余焕然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十分纠结。
常可为看出了他的犹豫,有些不虞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的这个徒弟,稳重是稳重,但是很多时候却是十分温吞,温吞得让人觉得着急,常可为有些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为师最瞧不上你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点不干脆爽利。”
余焕然被常可为这么一训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的脸颊泛起了一股不太自然的红晕,他飞快地看了沉雪一眼,然后开口道:“徒儿是有一件事,想请师父做主。”
常可为满腹疑惑,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已经在余焕然方才飞快的那一眼,还有脸上的那些不太自然的神色中猜出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