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者,不是旁人,便是倪清羽无疑。
她被范怡容推下悬崖,又深受两处皮外伤,而被房雨欣捅的那一剑最是要紧,血流不止,原本是必死无疑,但是没想到悬崖之下竟是一处河流,她顺着河流一路瞟了下来,最后就瞟到了下流,被骆初兰发现。
当初,睒于鸿轩也是这样飘到了这里。
他们刚把倪清羽搬回屋子里,妙音刚好兴冲冲地从睒于鸿轩那里回来,她看到娘亲和阿福竟然抬回来了这儿一个满身是血的大姑娘,顿时惊在了当场,一瞬之间,她马上就想到了当年的睒于鸿轩。
当时妙音发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满身是血,而且,身上的毒已经攻心,满脸发黑,别提多可怕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妙音惊讶发问。
骆初兰麻利地把倪清羽安置好,只道:“上面飘下来的,还有气。别愣着,快去烧水,准备外伤药草,她的外伤很重,准备救人。”
“哦哦。”妙音和阿福闻言,各自行动。
他们两人自小也都是跟着骆初兰学医术,阿福是骆初兰捡来的,觉得他可怜,一直都当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直到后来女儿出生了,阿福也就充当了妙音的哥哥,一直都很照顾妙音。
妙音和阿福,一个有天赋,但是定不下心来。一个资质平平,但是却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
骆初兰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自己女儿有阿福一半的刻苦,她的医术只怕也早就超过了自己,只可惜,她却是个定不下心来的。
骆初兰把倪清羽的衣服剪开了,看到她胸膛上的那一个大豁口,再次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也委实命大,都伤成了这样,竟然还有那么一口气。
阿福烧了谁,妙音端了进来,骆初兰便和妙音一道把她的伤口用热水清洗干净。
因为身子在水中泡了一段时间,伤口周围很是起了一些腐肉,为了让伤口愈合,便定要把腐肉刮掉。骆初兰烧红了匕首,快恨准地下手,昏迷中的倪清羽硬是疼得哼哼了几声,额头上也禁不住冒出了一些汗来。
骆初兰沉声道:“往她嘴里塞根手帕,以免她太疼了把舌头咬伤。”
妙音赶忙掏出自己的手帕塞进了倪清羽的嘴里,骆初兰手上动作不停,又在倪清羽的伤口上刮了一通,把她的腐肉刮掉,清洗干净。
而插在她胸腔上的那根簪子,骆初兰也一把拔了出来,倪清羽又疼得哼了一声,骆初兰把准备好的药草狠狠地敷了上去,汹涌而出的 血也立时止住了。
骆初兰动作麻利地把伤口包扎好,做完了这一切,她又把倪清羽身上的衣裳全都退了下来,检查了一番,发现她身上、手上还有其他伤口,不过都是一些轻微的擦伤,显然是在水中被礁石撞伤,她便又简单地处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