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纱帐,而是尖尖的屋话,只是感觉自己喉间干涩,腹间也隐隐带着饥饿感,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所以她不担心这些吃食里会放了毒药,她只紧紧地把那牛奶拿了起来,放到嘴边。
只刚要喝,突然问道牛奶里的那股臊味,一个没忍住,又开始干呕了起来。图雅见此,赶忙接过那杯牛奶放好,然后扶着她坐好,“夏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这牛奶你喝不惯?”
夏宸干呕了几下,胃里空空的,半点东西都呕不出来,只是愈发觉得难受。
她的脸色苍白,半晌才缓过神来,低声说:“有清水吗?”
“有的,奴婢这就去拿。”图雅说着便要去拿,夏宸又叫住她,“等等。”
图雅回身,面露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夏宸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赧意,“我饿了。”
图雅莞尔一笑,“原是如此,那我再给你那一点馕,再一些水果。”
“谢谢。”夏宸轻轻地说,图雅没有说什么,掀开帘子就快步离开了。
夏宸在床边坐了一下,缓了缓心神,又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帘子边,掀开了来,往外看去。
眼下已经是初冬,草原上一篇萧瑟,寒风呼呼,远远望去,没有一点绿意,只看到周围一顶顶大大小小的帐篷,在寒风中伫立。
她从小就在中原生活,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一番场景,心里着实暗暗赞叹。
在这片草原上生活起来的游牧民族,往往都坚韧洒脱,肆意不拘,像阿诺那样张扬跋扈又敢爱敢恨的个性,当真是草原儿女的本性。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是丹迴人,而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无影风沙狱的后人。
她的脑中有浮现出努尔哈那张满是沟壑纵横的脸,还有那两条已经完全废掉了的腿,心里顿时涌起十分涩然的感觉。
这十几年,他一直都生活在芜马关吗?就在离他的故土那么近的地方,从曾经的意气风发,慢慢沦落成了那般落魄的糟老头。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叫他一声爹,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诉说自己对他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