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邵正谦,被困在c市的一个名叫霞溪的偏远山村的小路上,此刻,暴雨闪电,他躲在一个热心的村民房里,房子是土砌房,在这如此恶劣的氛围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他屋内也在滴雨,他跟房子里的两个男人上房还是进了小镇上的一个老中医的中药铺子呢。
邵正谦看见皮肤黝黑的大小伙子站在门口那儿,有些腼腆的站在那儿笑,邵正谦主动开口叫他,“大娃子,进来吧。”
这个名,是今天大娃子回来的时候,男主人这样叫的。
在这里,他们很少取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反正叫什么都是代号,在这个家里,夫妻俩称对方,一个孩子他爸,一个孩子他妈。
两个儿子,一个叫大娃子,一个叫二娃子。
二娃子不爱去学堂,就跟着母亲下地种植,有时候,乡里人吆喝着,就去帮谁家添点砖,弄点瓦,挣点零用钱。
一家四口的日子就这么过着。
大娃子在镇上打工,穿着也是乡里面还算好的,乡里也有人挣大钱,可人家挣钱后,直接就离开了他们这个村庄,去外面生活去了。
所以,这个村庄留下来的都是穷人,都是没钱的人。
那些挣到钱的,也都跑出去潇洒,享受,也没打算要带着全村人民去一起致富啥的。
那个大娃子听到邵医生让他进来,他也憨厚,不敢进来,“邵先生,会不会打扰你啊?”
邵正谦感觉蛮欣慰的,从被困,到村长安排这家人收留他到现在,这里的男主人,女主人还有二娃子都统称他是城里人,哪怕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了自己的姓,甚至还报上了名,可是这一家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叫。
跟着村长叫他城里人。
倒是这个读过书的大娃子,把他的姓记在心上了,还开口叫他邵先生,说明大娃子去打工的那个镇,应该要比这里先进太多。
“不会,反正这个天气,太闷了,我也睡不着。”邵正谦此刻确实是心烦意乱,有个人可以进来陪他说说话,解解闷,他觉得挺好的。
听到邵正谦这么说,大娃子也就不纠结了,哎了一声,直接走了进来,端着一个坐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嘎吱响的小板凳走了过来,就坐在邵正谦的床前。
邵正谦见他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下面,心里其实是不好意思的,他今天睡的床原本就是这个大娃子的,“到床边来坐吧,这床本来就是你的。”
“不,它今晚是你的,你这席子是我从镇里买回来的新的,我妈一直舍不得用,放在家里都快发霉了,今天总算是发挥了它的用途。”大娃子朴实的说着。
他挣了钱,都是往家里交的,有一次,中药铺子的师傅,给了他一笔奖金,他用这笔奖金去买了这床竹席。
他就是想让他父母感受感受。
“你们都很热心肠,今儿真是要感谢你们一家了,否则,他今儿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突如其来的暴雨,甚至,这家男主人说了,他要是再不知死活的往里走啊,准会遇上泥石流的。
泥石流是很吓人的东西,能把人给吞来吃的可怕的东西。
“应该的,你是村长介绍过来的,自然就是我们一家人的贵客了,邵先生,你是做什么的?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这么个穷咔咔的地方来了呢?”
“我是医生,不过,是西医,你应该有听过吧?”邵正谦问着。
大娃子点点头,他师傅有跟他说过这些。
当然,他听的是似懂非懂而已。
“不知道你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一种外科医生,是用手术刀给人救命的?”邵正谦继续问着。
反正都是聊天的,大娃子既然这么爱学,他就讲给他听听就好了。
大娃子让邵正谦给吓到了,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他来这里,无非也是奉父母之命过来陪陪邵正谦,毕竟,他们都觉得在他们这个家里,就他还能跟他说两句。
而整个村上,也就他文化算高的了。
就是因为这点,村长才把这个从城里跑来的邵正谦安排在他们家。
“不懂没关系,你懂中医也很好,会针灸吗?”邵正谦问着,很是尽职尽责的在与大娃子聊天。
“嗯,会,邵先生,你要是有哪儿感到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用针灸帮你调理的哦。”大娃子对他这个手艺,还挺自信的。
镇上的人,到了他们那个中药铺,如果要针灸的话,都会找他,排队等他也是愿意的。
为此,他真的很自豪。
他很感激教他本事的师傅,他还想着以后等学有所成后,他也要挣大钱,给一家人买房子,搬到镇上光明的地方去住。
不要再回这个霞溪村了。
“好,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找你。”邵正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