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
神兵之间莫测的感应能力,终于发挥了作用,在天狼刀苏醒的威势之下,西北方向一道黑红相间的邪恶气息,横空而起,散发着绝不逊于天狼刀的力量。
但这也将手和会的所在暴露了出来。
这时候,丹尼手中的天狼刀在无道的刺激之下,更加的活跃起来,不断颤动的残刀吞吐着丹尼的纯阳真气,渐渐改变了丹尼的真气性质,中正平和的纯粹阳性真气,渐渐变得干燥和炙热……
神兵之力,玄妙莫测。
每一柄神兵魔刃,就是一种绝世武学。
而天狼刀蕴藏的绝世武学,便是四方蛮夷入侵中土的天狼真意——兵劫,兵劫有七灾,旱、蝗、饥、瘟、血屠、焚城、雷击。象征着兵劫将起之时,神州天子天人感应的七种灾异警兆,丹尼纯阳真气渐变为燥热,便是神兵异能使得他的真气,正在蜕变为‘旱’属。
棍叟离丹尼最近,受到了丹尼外放的真气波及,他双目失明,但也因此触觉更为敏锐,立刻就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随着丹尼真气的蒸腾,正在迅速失去水分。只因为站的稍微近了一些,棍叟就能感觉到自己皮肤的水分迅速被蒸发,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吞噬一样。
陈昂不经意的一撇,就看到丹尼经过的地方,地上原本因为夜间降温而湿润的尘土迅速干燥,变成灰白的粉末,仿佛失去了泥土的生命力。
在夜晚低温多雾之时,靠近海边港口的地方,众人居然隐隐感觉到沙漠的躁动热风。
丹尼真气一鼓,穿着的紧身武士服内,干燥膨胀的热气就鼓胀流动起来,他整个人像一只大鸟一样的腾身而起,在远处的集装箱上一点,朝远方滑翔而去,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轻功有了惊人的进步。
旱魃真气蒸干他周围的水分,制造的热空气让他像热气球一样迅速变轻,使他能滞空更久,一跃掠出数十丈,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卢克的眼中。
陈昂跨上了停在旁边的摩托车,一拧油门就疾驰而去,棍叟瘦小的身影奔驰起来,就像一道黑线,他敏捷的向一只兔子一样,以忍者特有的行动方式,消失而去。只有卢克什么都没有准备,只好笨拙的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这个黑人大个子虽然笨拙,好在速度还快。
港口区一处仓库里,手和会五根手指之一的搏徒惊疑不定的紧握着手中剧烈颤动的无道,如今的无道,就像一把被人从中间折断的大太刀,似刀似剑,它已经初步恢复了武器的锋芒,不像天狼刀一样还是一个铁棍一样的残骸。
但显然,无道依然没有重铸成功,它身上依然残留着伤痕累累的半融化痕迹,只是浓重的血色让它有了一丝生命力,猩红的血丝缠绕在剑身上,如有生命一般缓缓流淌,彰显着魔刃的妖异。
“黑空感觉到了敌人在接近,它非常的躁动,它在愤怒!也在渴望鲜血……”高夫人闭上眼睛,感受到了无道的‘情绪’。
搏徒挠挠脑袋,茫然道:“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
高夫人向后融入了黑暗中,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道:“我带着祭品先隐藏起来,如果能对付,你就杀了追来的敌人。如果不能,你就把他们引开。”高夫人并不担心搏徒会失败,因为无道的魔刃之力,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高夫人带着几名忍者,将头上套着黑色布袋,浑身颤抖的祭品压了下去。
她敏锐的听见了仓库外,摩托车轰鸣的发动机声,“村上那个蠢货,如果不是他突然失踪,在黑空的力量影响下,他和搏徒两个人能应对任何突然而来的敌人。”高夫人一边通知五根手指的首领,那个神秘女人,一边恼怒的想到。
凌晨的星空下,从月食中恢复过来的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洒在飞掠而来的丹尼的身影上,在他身旁映射出一圈血红的光晕,黑夜之中,陈昂从腰后抽出两把手枪,平静的拉开保险,两根食指扣在扳机上。
月光照在枪身的金属上,反射出光在流淌一般的辉芒。
丹尼信手一拍,旱魃真气席卷而出,浑身的血色月晕犹如河水一般向他的手掌流淌而去,犹如一轮血月落在掌中,手和会所隐藏的仓库,那厚达数十毫米的钢制大门,顿时爆裂开来,连带着门后埋伏的数名忍者,倒飞而回,仓库的大门彻底洞开了!
那几名被旱魃真气波及的忍者浑身的水分迅速消失,原本饱满,鲜嫩的肌肉组织和胶原蛋白迅速干瘪,枯萎,他们活生生的萎缩成一团,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化为干尸。
搏徒看着那些惨死的忍者,忍不住脸上一抽,他握住无道过长的剑柄,凝重道:“你们是谁?为何要破坏我们手和会的大事?”
陈昂不禁摇头道:“干坏事,你不能说出来啊!”
搏徒一愣道:“什么?”
陈昂只得和他解释:“一般这种情况下,你不能把自己的组织招供出来啊!手和会又不是秘密组织,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地下犯罪组织而已……在美国政府的眼皮子地下,活的一点隐私都没有。”
“人家九头蛇干了坏事,可以说:‘砍掉一个头,又会生出两个头!’或者喊一声:‘九头蛇万岁!’但人家是极为隐秘的邪恶组织啊!跟你这种政府眼皮子地下苟着的不是一个等级啊!”
“这种时候,你可以说,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但你不能自报家门把自己的身份都暴露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手和会干的了。”陈昂看了看赶来的神盾局探员,忍不住用手抵着额头,叹息道:“我看这手和会啊!是要完……”
搏徒被他说的有些手足无措,本能的想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这时丹尼出手了,兵劫旱魃真气轰然滚荡,一股干燥的热风顿时笼罩了整个仓库,就连手和会惯于忍耐极端环境的忍者们,也对这忽然改变的环境,感到不适,他们的肺部火辣辣的,似乎每呼吸一口,都有粗糙的刷子在肺里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