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悄无声息的走近秦玉婉,走到她的背后,伸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秦玉婉微微的一惊,转身过来看清楚,才甜笑道:“九哥哥,你回来啦!”
杨宗志嗯的一声,便在她身侧宽宽的将军座上坐了下来,秦玉婉收起手中的地图,轻轻挤入他的怀中,耳听着杨宗志悄无声响的孤坐,不由脆声微讶道:“九哥哥,你怎么了?”
杨宗志不想因为索紫儿的事情分她的神,便摇头强笑道:“没什么事,婉儿,这么夜了你怎么还不去睡,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秦玉婉目光一柔,紧了紧身后披着的外衣,俏声道:“九哥哥,你是不是在担心忽日列会卷土重来?”
杨宗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秦玉婉又将手中的地图展开,柔声道:“其实咱们现在驻军在山坡道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至少咱们截住了逻些城通往山下的所有要道……忽日列此次要么不来,若是再来定是作好了持久的准备,他上次吃了粮草不济的大亏,这次一定千方百计的避免,所以他会花费时日来筹集粮草,然后屯兵于金顶之下,徐徐图进,咱们若是驻守在逻些城内,筹集粮草和兵器,便要尽数依*逻些城内的吐蕃人,他们对我们猜忌不轻,到时候给我们办起来便不会尽心尽力,现在我们驻扎在山道上,一切都可亲力亲为,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多准备一些军需物资,这持久仗打起来便多一分把握。”
杨宗志嗯的点了点头,轻笑道:“好婉儿,你想的和我原本想的也是一模一样,你自小聪明过人,心思敏捷,看人又看的甚准,可是……今日我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自己的判断多了些疑问。”
秦玉婉一听,顿时便来了兴致,急切的笑道:“是么?那我可又要与你比一比了,你快说说,到底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么?”
杨宗志沉寂了一下,突然问道:“婉儿,你……你觉得索紫儿这个人如何?”
秦玉婉听得一愣,恍惚的道:“紫儿妹妹么?……她对你情深一片,芳心暗许,只怕小心思里面只装下了你这一个坏家伙,再也装不下其余的半点东西了呢,咦……九哥哥,你为何要这么问?”
杨宗志摇头苦笑道:“好婉儿,只怕这一次便是你这个女诸葛也看错了人呢,我们都上了这索紫儿的当……”他说到这里,便将今日下午以来发生的一切简单的说了一遍,再道:“我原本也是以为忽日列会首先去囤积粮草,然后围山佯攻,耗费金顶上的军需物资,到了金顶上粮尽的时分,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顺利拿下,可是今日发生了索紫儿这场变数,我却又隐约觉得,忽日列仿佛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急切才对,他似乎急着要赶回到金顶来,不然可不会这般催促着索紫儿来帮他谋事。”
秦玉婉凝住眼眸,听杨宗志将整件事情说完,然后微微眯住双眼,细细的思量的良久,才吁气道:“九哥哥,我只是冷眼旁观,我看那索紫儿对你倒不像是虚情假意,那日你有危险的时候,她和我们一道站在逻些城下的山涧上远观,她那忧急担心,恨不得立时冲下山去的模样尽是发自内心,绝不是故意做作出来的呢,也许……也许她也有着自己的苦衷,也说不定。”
她说到这里,娇躯微微的轻轻摇晃了下,双眼闭住,小手下意识撑了撑自己的小脑袋,俏脸上疲色尽显,杨宗志看的好一阵心疼,凝声道:“婉儿,你快去歇息了罢,这些军务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况且我现在回来了,这些份内的事情,自然都交给我才好,你看看你,脸色比过去又白了许多。”
秦玉婉歉然的朝杨宗志露齿一笑,才盈盈的站起身来,羞赫的道:“不知怎了,这几日总感觉疲乏的紧,许是呆在高原上久了,生了不适应的反应。”
杨宗志皱眉心道:“滇南的地形也是高原,虽说高不及吐蕃,但是婉儿自小便生活在滇南,绝不会比一般来自平原的普通军士反应更剧烈才对。”他舒缓眉头,将秦玉婉手中的地图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推着她走进了大帐深处,直看到她当真歇下了才算作罢。
杨宗志手中拿着地图,缓缓踱回将军座前,座前的桌面上红烛冥然,露出的灯芯变长,烛光便一闪一闪的不定,他凑手将地图横放在桌面上,想要去拨散灯芯,恍惚间看到红烛下压了一张白纸,他心头微微有些惊奇,便从红烛下取出白纸,发觉这白纸不大,只是小小的一块。
杨宗志用右手捏住一角,展手放置在红烛旁,凑头看过去,见到白纸上写着四个大字:“切勿饮水!”这四个大字遒劲有力,笔锋甚为犀利,但是绝不是身边的筠儿,婉儿或者何淼儿手书,杨宗志不明白这张白纸为何要压在自己的案头,口中默默的念了几遍:“切勿饮水……切勿饮水……”
他心想:这白纸不知是谁写的,为何……为何要放在自己的案头上。正想到这里,杨宗志的瞳孔突然一阵收缩,恍惚的明白过来道:“莫不是……莫不是忽日列让索紫儿在大军的饮水中作下手脚,好让大军失了抵抗,好方便他大军疾速攻下逻些城?”
周末了,争取能多更一点,希望晚上还能写出来一章!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