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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红烛轻闪,照耀在眼前端庄静坐的佳人身上,此刻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雍容华贵,镶着金丝边的吉服,反射着璀璨的烛光,将她也打扮的分外得体宜人,杨宗志的心底却是复杂一片,“这面前的新娘子到底是谁?”
他问过话后,抬眼见到面前的红盖头下似乎飞快的抖动一下,接着一个压抑住的轻媚嗓音,透过红盖头哽咽的传来道:“你……你若是好好的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我是哪个。”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轩,这嗓音细腻而又略带一丝沙哑,静静的响起,在这暗室中却又显得诱惑迷人的紧,他皱着眉头脱口道:“烟儿……?”
面前的红盖头被人倏地一下掀开,露面的红颜清丽,素洁的脸蛋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美眸闪亮,嫣红的嘴唇却是轻轻的绽放出欢愉的笑容来,岂不正是苏瑶烟,杨宗志乍一看到如许美态,忍不住脸庞呆了一呆,再反应过来时,面前的美人儿已是娇呼一声,将整个丰腴的娇躯都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中了。
“公子呀,你知道烟儿这些天有多担心你么,人家每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便是为了你担惊受怕,生恐自己没本事,不能帮你化解危难,吟……”
杨宗志抱着苏瑶烟丰满出众必的娇躯,愣住道:“我……我能有什么凶险,烟儿你先别哭,把你知道的事情细细说来。”
……
洞房中火热一片,洞房外的院内却是寒风涌起,史艾可静静的矗立在寒风之中,面色警惕的四处看看,见到这别院倒是幽静的很,只有外间不断传来的斗酒欢悦之声,才算是打破了这一丝的宁静。
她稍稍安心的转回头去,瞥到那洞房花烛的静室,她忽然整个瓜子般的小脸都呆住,那洞房内一片灯火通明,此刻明亮的纸窗上便能投射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从这里看……便能见到其中一个柔细一些的身影,仿佛肆无忌惮的倒入了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中,两人抱作了一团。
史艾可银牙一咬,在心头暗骂:“呸呸!那……那狐狸精又在勾引哥哥了。”虽然只是在少室山见过一次,但是史艾可的心底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苏姑娘浑身上下充满了女儿家的妙媚风情,无论是一颦一笑,勾眉露齿,都能引得世间男子沉沦其中。
她继而又若有所思:“哥哥他显然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的女儿家啦,所以对可儿你才会如此不屑一顾呀!”记得还是在罗天教的时候,史艾可曾经大着胆子问过杨宗志,他到底喜欢哪一种女子,杨宗志当时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许……可能……似乎是喜欢筠儿那样的。”史艾可当时只不过有些暗恼,却并未太放在心上,此刻回想起来,原来……哥哥他早就说明了喜欢的不是自己这种好像小男孩的丫头,只是自己这傻丫头一直没有意会过来而已,怪不得……他宁愿装醉也不愿随口敷衍自己逼他发下的誓言哩!
如此想清楚,史艾可的心头难免既难过,又无奈,却又有一股希冀奇怪的涌起……“可儿你也能变得娇滴滴,不比那些狐狸精们差的呀,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可儿便能义无反顾的去作,一直作到他满意为止。”正想到这里,外面忽然急急的窜进来一个娇小的人影子,史艾可想的痴痴呆呆的,浑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跑到自己的身后,直到那人穿过她的背身,她才恍惚过来,轻喝道:“什么人?”
那人的身影来得极快,甚至还没停留片刻,便倏地撞开了洞房的大门,接着一个娇嫩十足的嗓音惶遽的传来道:“师哥啊,你快出来,咳咳……大事不好了!”
喊话声刚说到这,便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般嘎然而止,甚至那急步快冲的身影也如同泥塑一样的呆滞在门口,史艾可飞快的跑上前去,穿过面前的人影看进去,果然见到……那洞房中一袭美艳新装的女子,正一脸满足甜腻的趴在哥哥的怀中和他小声说话,甚至……她红艳艳的小嘴凑在哥哥的脸庞边,是如此之近,近到她一边说几句话,一边就能微微嘟起红唇,在哥哥俊美的脸颊上亲上一口,在他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绯红唇印。
洞房内炽热的空气忽的随之一冷,房门大开,苏瑶烟才稍稍惊讶不舍的弹开了自己的小身子,杨宗志转头看个清楚,不禁皱眉道:“若红师妹,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咦……?哦……”柯若红将自己因为吃惊而掩袖的小手儿放下来,这才猛地想清楚自己的来意,转而伸手向外一指,急道:“方才外面……外面冲进来好些个穿着黑披风的人,将咱们这大院给团团围住了。”
杨宗志听得心头大惊,脱口道:“这就来了么?”他眉头一轩,暗想:“三皇子看来要在自己的喜宴上动手,置自己的颜面于何顾?”如此一想,他心头不由傲气怒气一道上涌,沉着脸道:“带我出去看看。”
苏瑶烟在一旁娇声道:“公子,你带我一道出去,我……我过去见过那些人,说不定便能帮你。”杨宗志来不及细思,只点头道:“好。”说话时,身子已经出了火红的洞房,隐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四人一道出了院门,穿过长长的漆黑回廊,来到大堂时,见到方才还热火朝天的闹酒场面,此时骤然一冷,数百宾客俱都惊诧莫名的围坐在大堂中央,眼神死死的盯住大门,在那里……正鱼贯而来的不断涌入身披黑色长麾的魁梧大汉,仔细一看,这些大汉麾下皆是身着紧紧的戎装,捆了金光闪闪的盔甲,头戴麒麟帽,腰后悬了厚重的军刀,一副将官的打扮。
杨宗志乍一出场,眉头便深深的皱起,这些将官的打扮,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还想不起来,今日大将军府上本也驻守了一百多龙武卫,在这大堂上就有三十多人,据守在四个角落,其余的大多在门口守卫,此刻这帮人陆续进来,外面却无一丝响动,看来那些驻守在门口的龙武卫都被他们给拿下了才是。
堂中饮酒的大多是王公大臣们,身份已然超绝,再加上皇上也身着民服坐在首位上,顿时便有人站起喝问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还不快快退出去,自缚请罪?”
那些黑麾军士只是快速的占住四个角,将原本守在这里的龙武卫将官逼到一个角落里,各自抽刀出来相向,却都不敢轻易动手,过了一会,外间一个高高的嗓音传来道:“镇远侯……兵部侍郎鲜于大将军到!”
席上众人听得一惊,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的嗡嗡传来,杨宗志站在大堂之后,背着手心想:“镇远侯?他不是在宁安府驻兵么?难道是……他与三皇子内外勾结了这一切?”他脑中忽的一闪,又道:“对了……那日我与印荷乘马车回洛都的时候,曾经在狄野县城见过一帮军士,对我暗暗下手,他们的打扮……便与今日这些军士们一模一样。”
正想到这里,漆黑的堂外传来一阵哈哈的豪迈笑声,紧接着……便见到十几个军士簇拥着一位银发老者雄步迈入大堂,那老者头发胡须和眉毛皆白,精神却是矍铄,脸孔红润,不亚于赤婴,一双眸子精光闪闪,他一入内,眼神四下里一扫,待得见到堂中主位上端坐着的仁宗,这才得意的抱拳作礼道:“臣鲜于无忌给皇上请安,皇上今日嫁公主,请恕臣不请自来之罪。”
众人看得心头大惊,这鲜于无忌既然见了皇上,却是不倒头便拜,而是大喇喇的拱手做了个虚礼,仅这一条,便能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仁宗拍着酒桌怒道:“鲜于无忌,你……你好大的胆子呀,竟然带兵前来觐见,来人那,把他给朕拿下了!”
身后众龙武卫将官俱都口中大声应:“是!”却一个个手持刀子,不敢迈前一步,鲜于无忌看得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震得横梁上扑簌簌的落下几道灰尘,他手按腰背的军刀,低头讥讽道:“皇上好不自量力,您此刻手下不过还剩区区几十个龙武卫,怎敢奢言拿下老夫。”
人群中有人震惊道:“鲜于无忌,你……你这是要谋反不成?”
鲜于无忌转头奚然道:“严大人所言正是,老夫今日来,便是要将这无德无行,暴戾成性的昏君推下皇位,为我南朝另谋良主。”
严大人气道:“就凭你?鲜于无忌,你不过一小小竖子,领受皇恩在外带兵而已,你不思回报皇上恩典,竟也想坐上皇位,我严成凯便个不服你!”
鲜于无忌摇头笑道:“老夫老了,膝下更无子,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
严成凯紧接着道:“那便是了,你既然明知自己坐不了皇位,何不快快退下,皇上自然……自然也不会予以追究,只当你今日大喜之时,饮酒过度罢了。”
鲜于无忌嘿的一笑,点头道:“严大人好个缓兵之策啊,老夫虽说坐不了皇位,但是……老夫膝下还有一个女婿,他便是……当今皇位的最佳大继之人。”
卢圭坐在仁宗身边,捏须沉吟道:“不知道……鲜于大将军说的女婿,是指的哪一位?”
正在这时……一直坐在他下首的一个人忽的扬身而起,对四周抱拳道:“我便是鲜于大将军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