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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深夜,外面夜露霜重,颜飞花乍一跑出房门外,立时便感到一阵寒气冲面而来,浑身上下扑簌簌的打了一个哆嗦,窈窕的小身子……却是又酥又软,就如同刚刚泡过了热水澡,轻轻抬起一下小指头,都是难得。
外面夜风虽冷,但是却吹不灭她内心中的火红透热,妩媚的香腮边尚且罩着团团余晕,看着如同午夜的昙花,静悄悄绽放于这别院的内厢,即使细雪缓缓滴落在那红颜之上,化作晶莹的雪水,浸入胸前衣襟,也不能使那火热稍稍止歇半分。
头顶月光渲染,颜飞花的眼神既柔且媚,俏盈盈的抬头看着月色,小身子却是虚软无力的斜靠在客房门前,一时还无法抬步走远,渐渐的……一阵羞臊无比的情怀涌上心田,回想起方才在这背后暗室中,意乱情迷发生的一切,俱都像幽梦一般的不真实,但是微微滞涩发胀的红唇,凌乱无比的丝衣,甚至那尚在潺潺滴着的裙下私秘处,却又在提醒她……这一切真实的紧。
颜飞花的眼神复杂之极,既有懵懂的无限憧憬,又有迷茫和不甘心,她当然明白,刚才那杨公子……分明将自己当做了婷姑姑的替身啦,他一心来轻薄亵弄的,根本是那妖媚无双的婷姨呀,可不是自己这卑微的丫头。
颜飞花常年处身妙玉坊中,也算是见惯世态炎凉,达官贵人们三妻四妾的多如过江之鲫,那些妻妾们除了衣食无忧外,又有哪一个过的舒服自如的,常年捆在一座只能望见天顶的豪宅中不说,心里面只有她们的相公老爷们,可那些相公老爷们,转一个身去,便会对外面娇滴滴的青春美貌女子们大流涎水,回了家中,只会相看两相厌。
但是仔细想一想,却又是极国不甘心的,“那……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呀,次……次……”颜飞花抿紧红嫩发肿的樱唇,舌尖还余留着杨宗志那酒气冲天的男儿家味道,厢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闹酒吆喝声,她心思一迷,禁不住想起了前尘过往,一年多前,还在妙玉坊的时候,她曾经给贵客们献舞,席间……吏部王长久侍郎,王大人的少公子趁着酒气,想要将她强行按在酒桌旁,一亲芳泽。
身边的达官贵人们一个个冷眼旁观,更有甚者的是鼓掌大笑,吹起了唿哨,乱哄哄的吵作了一团,颜飞花拼命百般挣扎,抵不过王公子力气大,最后不得已,劈手夺过酒桌上的一壶烫酒,想也不想的,就迎头灌在了那王公子的头顶,王公子大叫一声,恼羞成怒,狠命地抽了一巴掌在她素淡的脸蛋上,打得她头晕脑胀,若不是婷姑姑闻讯赶来,这才将她护在了身后,颜飞花根本无法脱身。
这之后,那王公子尚且还觉得不解气,发下狠话来,让她亲自登门去道歉,受他一顿责打,颜飞花执拗着不肯低头,王公子便对外说,若她三日内不去道歉,便要让家丁们找上门,然后她的衣服,丢进洛河水中,她不是最会跳舞嘛,那就在洛水中与河鱼王八们跳个够,她不是最会勾引男子注意嘛,那就让她在全洛都子民的面前大出风头,从此名扬天下。
两厢里闹得不可开交,还是婷姑姑挺身出面,拿银子去递了王长久大人的拜帖,搬出王大人,才将王公子这事压了下去,因此颜飞花才会对婷姑姑那般感激,衷心亲昵爱戴,可是在妙玉坊中呆久了,她又愈发感觉到自由的可贵,前一回婷姑姑离开洛都之际,她才会开口辞别,想要去天下间名山大川走走转转,增长见识阅历,也将这不堪的往事都抛到脑后,再也记不住了。
但在方才的暗室里,杨宗志垂头吻下来那一刻,颜飞花又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内心压抑不住的喜意外冒,她装着睡,半分也不敢动弹,却是没有好像对付王公子那样,拿了枕头或者被子去砸杨宗志的头,而是结结实实的承受了下来,虽然有些滞涩,不懂得如何应付讨巧,不过杨宗志极为得寸进尺,调情的手段花样多得是,不过一会,颜飞花便迷醉在那深深的一吻中,不可自拔。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不知多久,直到自己的小舌尖被杨宗志吮得微微发麻发疼了,颜飞花才恍惚的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竟然被杨宗志隔着亵裤捏住了,恣意玩弄,她的芳心不禁涌起慌张害怕,扭着细腰想要闪避,可是那大手比起王公子更要有力的多了,而且手法温柔,极尽之能事,颜飞花兀自还是个处子之躯,哪里经得住这般挑拨,芳心戚戚之下,顿时全身失守,陷入杨宗志的温柔乡。
油然间……也不知堕下几滴酸酸的泪珠儿,她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傲,却又自卑身份的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能够显现于她一人身上,皆因环境造化使然,像她这样孤苦无依的孤儿,如何可以在世间自强自立,只有托庇于婷姑姑的门下,待得有了一些积蓄之后,却又习惯成自然,难以打破这俗世红尘,只以为世人如何看她,她尽都不放在心底,可是对镜独一人时,她才明白……自己何曾不放在心上过,分明是在乎的紧。
那一刻小脑袋里又迷又乱,闹哄哄的无数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过去那一个个吵吵嚷嚷的灯火之夜缓缓流过心田,直到……身边的婷姑姑在梦中唤出“志儿”的名字,颜飞花才猛然警醒过来,害怕被婷姑姑发现自己这般不知羞耻的一幕,无奈她慌乱之下,却又根本无法拒绝杨宗志的大嘴和坏手,只得一狠心咬向自己的,但她忘记了,自己的此刻半点不由自主,而是尽数被杨宗志卷住,这一口……便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杨宗志的舌尖上。
杨宗志大叫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婷姑姑,也将颜飞花带回到残冷的现实当中,她绝不会像一般世俗女子那般,又哭又闹的不得安生,却是冷冷淡淡的轻易放过了杨宗志,方才在杨宗志和婷姑姑面前装得满不在乎,可是乍一走出门口,她便全身脱了力,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月光皎洁,白雪覆盖住眼睑,身后的厢房中隐约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但是此刻……颜飞花也没心思细听了,而是痴痴的回想着那迷离惊乱的一刹那,究竟是怎的了,为何自己居然兴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啊,让那臭混蛋将天下女子都看扁了,此刻不知他有多得意的,而自己在他心目中,更是个恬不知耻的风尘女子,兴致来了,便招入怀中玩弄一番,看不过眼了,便又会不理不睬的罢,一如那些洛都城内的官老爷们。
颜飞花心头娇哼一声,正在这时,身后的厢房内却是幽幽的安静了下来,接着……却又有几丝唧唧的暧昧声响传来,颜飞花听得一愣,仔细分辨些,不禁全身涌起火热,粉面桃腮的纷扰一片,这声音听着恁的熟悉,方才那杨公子舔舐自己红唇小舌那会,虽然自己紧紧的闭住气,可是这唧唧的声音兀自停不住的。
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推想出自己身后的房门内发生着什么,她羞不可抑的啐了一口:“呸……”便不想好像躲在人家厢门外听着春房一般,赶紧捻起了淡紫色长裙的裙角,朝隔壁自己的厢房中跑去,一跑进房门,又飞快的闭上了房门,靠在房门上,小心肝扑扑乱跳。
这内间里幽静的很,只有寒风刮在窗帘上的呼呼风声,一缕若有若无的甜腻嗓音,便顺着寒风钻入门缝:“嗯……嗯,志儿啊,婷姨这样亲你,舒不舒服?”
“志儿呀,你……你别光顾着摸人家的臀儿,婷姨这前面的一对,你不是最最喜欢的么?”
“呀……”颜飞花在心头大叫一声,不禁羞愠的咬牙骂道:“好一对……好一对奸夫妇!”骂过之后却又窒息般愣住,“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不是……和姑姑最最亲近的么,从洛都北来之时,还为了姑姑和杨公子的事情,专门和杨公子说了好些开解话,她自然是希望姑姑过得好,真心宠溺在爱人的怀抱内。
可是现下……姑姑果然好梦得偿了,她却又感到心底里酸酸的难受的紧,这种空落落的寂寞,催人堕泪的羡艳嫉妒,怎么会在自己心底生根发芽?颜飞花狠狠的咬住了薄薄的唇皮,一闪身便投入到厢房的小床上,埋头扑在被窝里不敢出来,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身边终于宁静了下来,隐约只能听见自己飞快的心跳声,怦怦的传来。
但是稍稍放开小手儿,便又觉得堕入了凡尘,隔壁厢房中的姑姑叫的愈发放肆,或许是她快意的紧了,竟然旁若无人的嘶叫起来,一会子大叫:“志儿……志儿,你再用力一些,唔……再进来一些,对啦,就是这样,婷姨……婷姨整个人都让你捅穿了呀。”
一会子又放声大叫:“你……你要来了么,等等……婷姨这就下来,给你都吃进去!”颜飞花只觉得芳心一痴,那方自喷薄过好几股春潮的儿,顿时又止不住的向下淌水,沾湿了自己的紧窄亵裤和被窝。
……
翌日醒来时,天色尚还很早,几缕淡淡的丽阳斜照在窗壁边,透进屋内,杨宗志懒洋洋的舒了一口气,呆呆的看着窗壁发怔,清晨的水露湿气漫入厢房中,带起一阵雾汽,看着极不真实,他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子,忽然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昨夜那的大妖精竟是不知所踪。
杨宗志心头微微奇怪,暗想:“起来的这么早么?”昨晚虽然不像在岱州城那般肆意狂欢,可那大妖精兀自还是缠着自己作了好几回,这一段日子……他自觉也有些太过荒唐,每天晚上都有佳人陪着过夜,不是婷姨,便是淼儿,静儿或者印荷,夜夜高奏凯歌,他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有些吃不消。
但是自己能和婷姨相处独处的时光,便只有静夜无人之时,她的年纪毕竟长了,可不会像倩儿那般小女儿家的娇羞怯怯,明明目光中痴痴爱恋,可是就放不下脸子,婷姨在这方面可就大胆的多了,她一旦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时,那缠人的劲头,仿佛永远也满足不够,一回回,一次次,乐此不疲。
房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杨宗志心想:“怕是那大妖精回来了。”她这么早出去,或许是去洗漱准备,买些早饭回来吃,他与婷姨在一起时,根本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作,大妖精便会将他照顾的体贴入微,她的心思细腻,对杨宗志又看得极重,珍愈自己的性命,因此照顾起杨宗志来,可谓是周到百倍。
杨宗志记挂着义军的情形,便缓缓坐起来,开口道:“等等……”他站起身子,随手披了一件锦袍在身上,汲着军靴走过去,一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角,一边将房门打开,抬头一看,却是那颜飞花端着木盘站在门口。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番对视,俱都看得见对方眼神中的尴尬之意,颜飞花低头一看,杨宗志衣襟尚且只穿了一半,随随便便的挂在身上,头发也凌乱的紧,正是一幅刚刚起床的模样,她妩媚的小脸蛋一阵羞红涌起,慌忙垂下头,娇声啐他道:“你……你怎么……像什么样子?”
杨宗志可没想到来人是她,急忙道了一句:“失礼了……”将房门闭住,收妥帖了才再度打开,抬头一看,屋外清冷的寒气涌入,一个头梳歪髻的娇美小姑娘站在门前,现下的她……与昨夜打扮遽然不同,而是随便穿了件藏青色的长衫,遮掩住美好的身段,在她背后有几丝丽日照下,这姑娘淡扫蛾眉,眉目如画,却又透着几许亲近宜人,抑或是洗尽铅华的感觉,这感觉从心底一晃而过,杨宗志咳嗽一声,看清楚她玉白的小手上,端着热腾腾的稀粥,忙笑道:“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