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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突发变故,不但是杨宗志和朱晃,就连台下趴伏在地的百姓们也看的呆若木鸡,几许之前,烈火燃起,浓烟滚滚,甚至都还能透过浓烟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子,可是片刻之后,这一切……全都诡异的消失了,不仅火光不再,就连里面好好站着的两个人,也神出鬼没的看不见丝毫。
头顶幽幽的明月被乌云半遮住,乌老汉等人大呼一声,顿时拜在地上虔诚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杨宗志的脸色大变,转头看看朱晃,见到他也是一脸震骇的茫然,先前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又想他们两个大男子环伺在侧,必定能保得苏瑶烟周全,这会子身边嘈杂无比,他们却是听得心头大乱。
朱晃低喝一声,便要纵上高台去,杨宗志皱着眉头拉住他,对他说道:“朱大哥,你去捉住那些人。”说罢伸手一指台边阴暗下的几个人影子。
朱晃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大步跑过去,径直伸手捉向其中的一人,那几个人站成一排,反应倒也不慢,其中有一个人从背后抽出绸缎一样的兵刃,朝朱晃的肩头挑了过来。
杨宗志凝注眉头看着他们的招式,暗想:“果然是他们……”这些人来的如此诡秘,偏偏自他们来了之后,烟儿便遭到了不测,他首先不去寻人,而是打算从这几人的身上找到线索,否则以他对这里地形的了解,仓促去找,恐怕找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找得到。
杨宗志心知朱晃神力无穷,牛一般的武士根本难以抵挡他劈空一抓,而那几人大部分都背着手站立着,只用其中一个出面抵挡朱晃,而且还不露败象,看来这几人的武艺倒是不凡。
他心头哼哼冷笑一下,脚下步子一晃,向那边潜了过去,朱晃轻叫道:“赫……”伸手捉住了那绸缎的边缘,用力一扯,绸子竟然没有被撕开,对面那人耐不住他神力催动,脚下一阵虚浮,被他拉得踉踉跄跄撞了过来。
杨宗志正好来到朱晃的背后,忍不住思忖:“好怪异的兵器啊……”天下间,他见过用绸布作护身兵器的,便只有苏瑶烟和西门筠儿这两个丫头,她们都是阴葵派似玉功的传人,学得是容嬷嬷的毙敌擒拿之法,而这几人显然都是男子,难道他们也是阴葵派的门人。
杨宗志心头一动,正要开口说话,对面的另一个矮小汉子吼道:“五弟退后……”说话间,也从背后扯出个一模一样的兵器,舞得呼呼风声,劈头朝朱晃打了过来。
杨宗志见到他兵刃敷面而来,心头忍不住暗喝:“好强的内力……”丝绸乃是用蚕丝作成,内力灌注之下,竟然能坚如钢铁,发出劈空的啸叫声,这连苏瑶烟那丫头都作不到的,过去杨宗志曾经用绸布和突厥猛士木罗科比拼内力,更是知道,这等势头,便是那木罗科都发不出来。
眯着眼睛看仔细些,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一般的绸缎,而是用一根铁杆子穿在布匹上,耳中听到的啸叫声,都是那铁杆子上发出来的,杨宗志心下吁一口气,却又是一凛,暗道:“这说话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眼前电光火石,他这些想法只是一虑而过,那汉子的兵器便打到了朱晃的胳膊上,朱晃硬受了他一击,抬手拿过先前那汉子的脑袋,合抱在怀里,双手死死的盘住了那人的脖子。
朱晃闷哼一声,肩头一阵剧痛,杨宗志走近些,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些人手中拿的压根不是什么绸缎,而是如假包换的令旗,令旗挥舞起来,气动山河,隐隐约约的,上面还绣的有字。
令旗转动太快,上面的字迹看不分明,杨宗志心头一动,不禁开口大叫道:“晁三哥,住手。”
对面的汉子闻言愣住了,果真停下手来,两方人走近前互相对看几眼,杨宗志看的仔细,这些人正是在少林寺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晁家五兄弟,他心头一喜,举手拜礼道:“晁大哥,晁三哥,咱们好久不见啦。”
晁家五兄弟们互相对视片刻,晁老三道:“你……你是?”
杨宗志笑道:“在下是点苍剑派的风老九,晁三哥不记得我了么?”转头又对朱晃说道:“朱大哥,这几位都是好朋友,你快放开人家。”
一年前,晁家五兄弟因为慕名少林寺英雄大会,从偏远的粤北赶往中原,在路上和杨宗志,秦玉婉不期而遇,曾经一道行走,朱晃放开那年弱的晁老五,晁老三疑道:“你……你说你是风小兄弟?”
杨宗志哦的一声,心知他们看见自己的装扮,心下起了疑窦,便道:“是,我这次出门前,被……被内子作了些改扮,不怪几位哥哥看不出来。”
晁老三笑道:“我还记得你的嗓音。”转头对晁老大等人道:“大哥,他就是风兄弟,等等……江湖传闻,风兄弟就是……就是杨大人。”他说到这里,脸上不禁泛出惊喜之色,拉住杨宗志道:“就是小兄弟你了?”
杨宗志笑着点了点头,晁老三哈哈大笑道:“我们都走了眼……我们都走了眼,过去和你一路从江南走到中原,竟然不识你的真面目,要不是前几天史帮主传令,共邀大伙去北郡抗击蛮子,我们倒是几乎错过了,哎……可惜呀,消息传到南岭实在太久了,我们正要整装出发的时候,却又听到北郡大捷的喜讯,空欢喜了一场,这等盛况,咱们五个竟然无缘见到,哎……哎哎哎!”
晁老三絮絮叨叨的说到这里,身后的几个兄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杨宗志笑了一声,忽然停下嗓音问道:“几位大哥怎么会来到连横十八寨的?”
晁老大道:“嗯,我们跟着你们来的。”
杨宗志心想:“果然如此。”再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晁老三楞了一楞,挠头道:“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无意间看到你们踏入南岭,行迹嘛……行迹颇为可疑,所以忍不住心头好奇,跟上你们看个究竟,你们也知道,你和这位……这位力大无穷的好汉子装扮的十分潦倒,偏偏身边又跟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那位姑娘可不同寻常,只怕是有些来头的,粤北多时不见这般仙子一样的人物了,所以我们便跟着来看一看。”
杨宗志奇道:“就是这样?那……”转头望了望空空如也的祭坛,不禁心下一沉:“难道他们和鬼王爷不是一路的,那我岂不是都猜错了?”
晁老大会意道:“对了,小兄弟,方才那位姑娘失踪的好生离谱,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晁老三跳起身子道:“管他这么多,咱们上去找一找便什么都清楚啦。”说罢背好令旗飞纵而起,弯下腰,在火把冥冥的高台上寻找起来。
台下祭拜的子民们瞧见了,一个个大怒的喝骂,晁老大站出去用俚语对他们说了几句话,那些人也丝毫不答应,群情激奋的便要围聚过来,杨宗志皱着眉头问道:“他们说什么?”
晁老大回头叹气道:“他们说,老三不经鬼王爷允许,便私自跳上神坛,定会亵渎神灵,遭到天谴,给他们寨子带来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