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颜渊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余笙歌的肩上,呵出了一口热气,喷在了她的耳朵上,“后!果!自!负!”
只有四个字,刺入了余笙歌的耳廓之中,让她不禁为之一颤。
她用力地咬住了唇瓣,目送着颜渊走远。
余笙歌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了穆近远,道了个哀怨口:“我很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是如何忍受他的。”
穆近远摊开了双臂,耸了耸肩,无奈地看向了余笙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我算是熬出头了,不过,接下来就要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嫂子,祝你好运。”
话落,穆近远也长扬而去。留下了余笙歌一个人站在夜风之中彻底的凌乱了。
她又偷偷地看了看仓库之中早已经不成人形的三个绑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啐了一声道:“谁爱忍谁忍,方正我是要逃了。”
一想到她心向往之的碧海蓝天,鸟语花香,清新空气,心中多了一丝丝的怅惘。
想到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能够逃脱颜渊的魔爪,余笙歌的一颗小心脏充满了激动。
怀揣着这份激动,余笙歌回到了颜家别墅,开门时,见颜渊换了一套湛蓝色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她蹙了一下眉,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颜渊勾了勾唇角,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哂笑着说道:“你还没有和我举行婚礼,现在管我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余笙歌给了颜渊一个白眼,爱死不死,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殊不知,余笙歌一语成谶,一直到天亮时,颜渊都没有回到颜家别墅。
少了颜渊的“骚扰”,余笙歌睡了一个好觉,她坐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八点整,这个时候应该起床向颜老爷子请早安,生活在豪门中的日子,对于余笙歌来说苦不堪言。
刷牙时,余笙歌表情恹恹,怀揣着惴惴的心情,大脑飞速运转,不断地想着要如何在婚礼当天能够脚底抹油。
洗漱过后,她走出了房间,一抬头就看见了钟伯站在房门外。
余笙歌很是怀疑,钟伯是不是每天都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主要就是负责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余笙歌也算是摸清楚了钟伯的脾性,他一项都是沉默寡言,但却对颜老爷子和颜渊唯命是从。按照年龄的推算,钟伯也能够做她的祖父了。余笙歌还是对这样一个衷心耿耿的老管家很是尊敬,甜甜地一笑,对钟伯说道:“钟伯早安。”
钟伯颔首,道了一声:“少奶奶早。”
随即,钟伯抬手朝着楼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道:“老爷在等少奶奶敬早茶。”
余笙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踱步走下了楼梯。
“老爷子请喝茶。”余笙歌从钟伯的手中接过了茶杯,双手奉到了颜老爷子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颜老爷子接过了茶杯,啜了一口茶,“一会儿有人送婚纱和礼服来,你试试合不合身,好让他们着手修改。”
“是。”余笙歌应声。
“这是你和颜渊的婚礼,你的家人也必须到场。”颜老爷子将手中空置的茶杯搁在了茶几上,抬起了一双老眸看向了余笙歌,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但是,你和颜渊的关系已成既定事实,他们就是我们颜家的亲家。如果不出席的话,到时候会有损我颜家的脸面。”
听见了要请她的家人,余笙歌的面色倏然一变,贝齿紧紧地咬住了唇瓣,她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连喘气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我昨天已经吩咐老钟派人去接他们了,想来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到了。”
叮咚。
颜老爷子的话刚刚说完,门铃忽然响了一下。
女佣人在打开了房门的那一瞬,余笙歌便听见了温梦洁惊叹了声音。
“我的天啊!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余笙歌的额头之上浮现了三条黑线,现在的她很想要一棍子打晕温梦洁,她这说得叫什么话?
什么叫“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不是人住的地方,难道还是给鬼住的吗?
余笙歌偷偷地用余光看了一眼颜老爷子,见他的面色阴沉了几分,她的心头猛然一顿。
余山一把拉住了像是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中的温梦洁,用力地皱了一下眉,嘴中发出了“啧”的一声。
温梦洁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改口说:“哎呦,亲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儿是在是太漂亮了,我来到您这里,简直就像是死后上了天堂。”
余笙歌闻言,险些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温梦洁这话不是在诅咒颜老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