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她的晚节迟早不保。
盛泽度深邃的褐眸倒映着慕浅沫此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瞳仁更加深幽了几分。
饶有兴致的浅笑取代了被突然打断的不悦,薄唇凑进慕浅沫的耳畔,声音里染了些浓重的鼻音:
“回去继续?”
慕浅沫一个激灵,蓦地回过神来,迅速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回头,狠狠地瞪了盛泽度一眼,“谁要继续!”
然后,一阵风一般,跑出了老远。
盛泽度修长的指尖抚上仿佛还带着些少女芬芳的唇畔,感受着血液里隐隐不受控制的暗流涌动,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路奔至别墅二楼的走廊,慕浅沫再回头时,却发现院外已经没有了盛泽度的踪迹。
眼睑轻垂,掩去些淡薄得难以捉摸的失落。
她跑了,他就不能追上来,把她按在怀里狠狠蹂躏吗?
慕浅沫望着盛泽度卧室的房门出神半晌,嘟了嘟嘴角,慕浅沫远远地朝着厨房喊了一句,“秦婶儿,晚上我要吃海鲜大餐。”
“好的,小姐。”
听见回音后,慕浅沫直接甩门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点都不体贴!”
“男不坏,女不爱,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说什么一切有他。”
“哼!”
懒懒地靠在床头,慕浅沫从床头柜中,取出了一块白色的陶瓷手表。
脑海中,还能勾勒出当时哥哥送她这一块手表时,那无边的温柔宠溺。
那一年。
学校外的林荫路,暖阳如画。
刚经历了一次恶性绑架事件,哥哥每天准时来接她放学。
“这是什么?”
慕浅沫望着哥哥蓦然替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陶瓷手表,有些难以掩饰的激动。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妈妈手中戴的那一款,只是颜色不同,妈妈的是粉色,而她的,是白色。
而这款手表,内置了世界所有手表都不能睥睨的核心科技。
但是,父亲只做了一块,并且,并没有打算给她和哥哥另做一块。
“戴好了,我在手表里做了改进。”
眉宇清朗的少年,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眸中晕染着霞光下艳红的云彩,倒映此时只有11岁的少女清甜的欣喜,神情郑重:
“以后,无论你到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那一年,哥哥眸中的情绪,有着她看不懂的深沉。
彼时,微风微醺,花季更跌。
引喻,一场。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慕浅沫定定地望着手中被自己抽离了制动机械,此次犹如死物毫无生机的手表,心口如针扎般疼痛。
一直到回国前几天,从母亲口中,她才辗转得知,哥哥给她的这块手表,一共有两块,一块,戴在她的右手手腕上。
而另一块,挂在哥哥的脖子上。
那里,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而她,却在出国前,将手表封存在了抽屉,并没有带走。
同时封存的,还有,她的回忆。
慕浅沫神色淡漠地将制动机械安装至手表精密的卡槽里,然后,旋转至开关按钮。
一直到,四维投影画面生动地立体呈现在空中,小巧秀气的粉唇,才有了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