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州,拖拖拉拉的正式公文还没有送到,邸报上有关兴化军完成木兰陂北渠的消息倒是大大刊登了一篇。从此莆田就有了北洋与南洋,在兴化军知军主持下,当地父老约定分水。南洋得七分水,北洋得三分水。自此,靠海的兴华地区就成为了富裕之地。
看得出赵知拙并没有对赵嘉信谈太多官场的事情,大概是希望赵知拙能够对科考的荣誉有种发自内心的憧憬。赵嘉仁对自家哥哥就没这样的期待,见赵嘉信对官场上的事情很有兴趣,他也不藏私的给赵嘉信分析了一下。
从最新的信息看得出,临安反丁大全的势力很强,本来从头到尾都是丁大全策划的事情,丁大全、丁大全准备任命的提点刑狱都没有提及。为了北渠竭尽全力的赵嘉仁更没有丝毫提及。经过巧妙的操作,看起来就成了有良心的仕林清流们为国为民。
赵嘉信听了这些之后并没有特别害怕或者特别受触动,整个人貌似对里面的弯弯绕有些疏离的感觉。赵嘉仁对此很有好感,他经历过生死,见识过兴旺。官场上的小把戏对此时的他而言更像是无知顽童们的玩闹。若是旁边有个大惊小怪叽叽喳喳的大哥,赵嘉仁的心情不会很好。
实际上赵嘉仁现在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
“赵兄弟,你说的造纸之事我已经看过。这钱,我不能借。”齐叶拿出一副钱庄人员的职业表情,也就是说即便说着否定对方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个人问题。
“你到底觉得哪里靠不住?”赵嘉仁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看到齐叶欲言又止的样子,赵嘉仁更是恼火。这一年多来,他可是极少有这种情绪。
“我不求你帮我解决问题。钱庄么,放贷总是要能收回。不过你不肯答应,却连个说法都不敢说么?”赵嘉仁生出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强烈愿望。
齐叶最后下了狠心,他低声说道:“今晚我请你喝酒。”
然后就用钱庄人员的态度继续说道:“这等事,我们也只是觉得不妥。”
赵嘉仁站起身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见贤钱庄。
到了晚上,两人在一家小酒肆会面。这间店的海蛎子做的很好吃,而且也只有这一项做的不错。两人要了吃食,先喝了两杯,齐叶才说道:“我觉得你卖纸的路数没有想明,光想着把纸的价钱弄低。现在从福州路到浙江路,哪个城里的纸没有店家。你的纸只怕连城都进不去。”
这次赵嘉仁没有生气,他诚恳的点头,“我知道此事,等想到这个关节之后,我也只能选降价的手段。”
“这还不算。有些进士给我们钱庄投钱,据那些招待他们的人讲。最近在福建有些人对你很上心。说是你得罪了董槐相公,他们是想给你好看。”齐叶谨慎的讲述了他最在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