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城西门是水门,在城外东北一里多地外,立着一座五丈的高台。站在台子在射程在一百到一百五十米。射程只有四十五米到五十米的火器根本没办法与之竞争。
而且,蒙古人开炮速度太慢了。赵嘉仁这边在蒙古人打出第二炮之前又打出去了两轮。这次蒙古人运气就很不怎么样。六艘船里面有三艘挨了炮击,随即被打得粉碎。
蒙古水军的第二轮发射也只把炮弹打出去了三十步,对赵嘉仁的船队根本没有威胁。在赵嘉仁船队猛烈的炮击下,六艘蒙古船全部沉没。
信号旗挥动,十二艘小船立刻前去抓人,两艘大船与六艘小船赶到了六艘蒙古船沉没的位置。所有船都下锚,等把水里的蒙古人抓起来,水手们腰上捆了绳子,就下水开始下水确定位置。蒙古军船与蒙古军水手都没什么价值,有价值的就是代表蒙古最高科技水平的火炮。
高台上的众人看着短暂而且激烈的水战,没人说话。蒙古军就如小羊,尝试用自己稚嫩的犄角去撞饿狼,还是在老练的饿狼的利齿下倒毙。与这样的结果相比,倒是方才试着开火的火器更蒙古将领们更深刻的印象。
叹口气,忽必烈转头对王东陆命道:“去召唤回回人上来。”
赵嘉仁不在乎高台上的人怎么看,他在乎的只有火炮。水手们很快就确定了火炮的位置,顺道还打捞上一些火药袋等物。有了滑轮组,赵嘉仁就不用像以前的那些前辈一样费尽力气。水手在火炮上系了绳子,很快就把火炮给打捞上来。
打捞途中,船只整个破碎。懂木头的水手捞起几块一看,就忍不住嘲笑起来,“用水杉造船,这帮蒙古人倒是会取巧。就算不用火炮打,两边的船撞一下,蒙古船就碎啦!”
水杉木料很直,却又脆又容易着火,也就是蒙古水军狗急跳墙的用来造军船。赵嘉仁造船的时候即便用了旧木料,也是海船上的旧木料。旧木料在水里泡的久了,用火烧都烧不着。
顾不上评判蒙古水军造船的能耐,赵嘉仁只等着火炮。架在两艘大船上的横梁在重物下都有些嘎吱作响。等到铜炮出水,赵嘉仁先是眉毛猛挑,接着用手捂嘴。他不想当众大笑,可实在是憋不住。
蒙古人用了青铜铸炮,看成色大概是融化了铜钱。口径是两斤炮的口径,有八厘米多些。火炮整个厚度是口径的一倍,炮身长度大概有厘米。赵嘉仁脑子里急速计算,却没能立刻算出重量。但是光看那样子,没有八百斤,也得有七百多。
捂着嘴,赵嘉仁心里面无比欢喜。这么多的青铜交到赵嘉仁手里,他能铸造出十二斤炮,而不是两斤炮。江里面可是六艘船,他发了,真的发了!
此时,回回总管赶到了忽必烈身边。他听了忽必烈有关铸炮的说法之后,转头问探马,“你们铸一门炮用了多少铜钱?”
探马一愣,然后很不安的答道:“贯。”
忽必烈一听就松了口气,这个钱的数量也不是特别大。然而回回总管接着问:“一贯多少文?”
这下探马不吭声了。这年头一贯钱一般是文,而不是文。不同的计算标准,意味着完全不同的结果。
忽必烈也感觉事情不对,他自己追问道:“是多少文。”
探马知道说不过去,低着头答道:“文。”
回回总管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别过脸。忽必烈登时也无语了,铸造了一门炮就要花掉贯铜钱。贯铜钱在民间是极大的财富,更不用说铜产量不足,哪里有那么多铜可用!
忽必烈抬头看向江上赵嘉仁的船队,他很想知道这只宋国水军铸造火器到底花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