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尉返回临安后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临安,学社的骨干们也是如此。在江南集结了大部分学社骨干,他们都在为土改之类的工作忙碌,召集他们倒是很方便。有关太后临朝的事情得开会讨论才行。
等这帮人集结在临安之时,一起前来的还有航海行会的干部。因为战乱的关系,大宋的税收制度基本停摆,赵太尉更是下令废除对船只课税。以前的时候长江水道上,海上,每一艘船是课税的主要对象。这种课税的结果是每个水道上都有各路‘税务大军’拦停船只,逼着船主交税。在赵嘉仁看来,这种野蛮的做法十分愚蠢。
船主又不是傻瓜,他们缴纳的税务肯定要摊在消费者身上。物价变高,反倒是让整个社会流通变得更糟。取消这种税收,反倒能够促进消费。
从结果上看,航海行会的船只现在就直接从南海行驶到长江口这边来。既然不用缴纳过路费,沿途还有海岸灯塔群做引导,大家当然愿意直接把商品运到目的地。
没等赵嘉仁对自己政策的效果感到欣慰,航海行会的干部就前来抱怨,“太尉,俺们的日子要过不下去啦。”
以前的时候,这种话还能稍微打动一下赵嘉仁。现在赵太尉见多识广,对这样的话完全免疫。他也不多话,只是让干部坐下,静静的等他说话。干部毕竟是男子汉,哭穷是一码事,真的让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做不出来,更不敢在赵嘉仁面前造次。
瞅自己的开口毫无作用,干部就转到了下一步上。“太尉,咱们和南海各国做了十年买卖,这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啦!那些大食商人和天竺人原本是有什么要什么,现在也挑三拣四。而且我们听说他们现在还玩弄一个手段,那边天热,他们故意不买我们的东西,等我们的东西放了一阵之后开始有些变旧,这就往死里压低价格。太尉,太尉你要为我们做主!”
赵嘉仁对这种商业上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随口问道:“那你们觉得如何才好?”
听赵嘉仁一问,航海行会的干部立刻回答道:“太尉,我们的东西在僧伽罗就卖的很好,因为我们在僧伽罗有自己的港口。在东南西北都有港口。商品运到港之后,自然有各种办法卖出去。可在天竺和大食却没有我们的港口,那边的国家只许我们在他们的港口做生意,有些什么都不让我们的船进港。进港就收我们的重税。太尉,我们现在需要在天竺和大食建起港口来!”
从道理上,这番话非常在理。赵嘉仁第一反应觉得可以这么做。不过第二瞬,他就觉得这话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虽然在中国的历史上貌似没有出处,可就是这么的熟悉。
航海行会的干部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继续讲述着想法,“太尉,我们觉得要调用军船到那边作战。没有军船一直在那边游弋,我们的港口只怕保不住。太尉建造的军船,可否增加十二艘。”
这么一提,赵嘉仁才想起他下令组建了纯粹的舰队,那种军舰至少有十七世纪全球最顶尖的战斗能力。十艘的话,配合港口,大概是能吊打印度洋。这下赵嘉仁有些恍然大悟,方才的那个逻辑和英国人的很像。怪不得听起来这么熟悉。
“你等……”赵嘉仁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所以迟疑了一下。
干部盯着赵嘉仁看,等着赵太尉讲述出看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