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文书期待之中,清姨扫余生一眼。
“当然知道,圣人之城,天下谁人不知。”清姨故作轻描淡写。
洛城为造字圣人所建的城池,也是神圣之战的起端,自那以后,神圣之战延续上千年。
神圣之战为天神与圣人率领的人族之间的战争。
当时所有天神、神兽全站在天神一端,对抗中原诸多城池的圣人。
也有意外,天神中唯一的叛徒就是东荒之王,她给出的理由也很荒唐。
“我觉着人族弱,帮他们一把,这样才有意思。”被西王母质问时,东荒之王说。
奈何三王对一王,最后战争以圣人死亡大半,众神艰难战胜人族而告终。
圣人之一的洛城圣人陨落,灵魂被灭,陷入万劫不复的混沌之中。
圣人之子也被杀死,但因有贵人相助,得以逃入轮回。
经这一战,包括洛城之内,诸多城池被毁,许多百姓选择背井离乡,逃到了四荒之地。
人烟阜盛的中原自此衰落,不现繁荣。
剑囊镇正是背井离乡的先祖,屡次迁移后才到此处定居创建的。
当然,这历史已经很悠久了,久到整个扬州城百姓早忘记了这些历史。
城主之所以记着,不只因为她曾经历那场血战,也因她家人全死在那场战斗中了。
老余祖上,不,后人,也不对,反正一族隐姓埋名于此,清姨觉着不能轻易暴露他们的身份。
“不错,圣人之城。”洛文书叹息,“只可惜圣人已去,人族再也回不去那段时光了。”
清姨坐下为自己倒杯茶,问道:“你找洛城主后人作甚?”
洛文书坐下来,靠近清姨伸出食指,“现在距离圣人陨落正好一万年。”
清姨饮茶时抬眉看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余生忙插在他们中间,隔开些距离,“一万年,一万年怎么了?”
洛文书让了下位置,铿锵有力道:“整整万年,人任由各路神妖兽欺凌,山林不敢进,湖河不敢下。”
整整万年,人供奉众神,托庇于妖神之下,求生于泥沼之间,命若草菅。
整整万年,生活在朝不保夕,灾祸横行,陷于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整整万年,粮食,童男童女,处女成为人为生存而付出的代价。
“足足万年,”洛文书坚定的看着俩人,“现在人族是时候走向复兴,重现昔日荣光了。”
迈出复兴的第一步,便是请回圣人后裔,唤回他们血脉中关于祖先的记忆,再造圣人。
“唯有请回圣人,方能对抗诸天神魔。”洛文书说。
他决定请回圣人后裔,在洛城废墟之上,号召各方有志之士,重建洛城。
洛文书所言不虚,在大荒之上,人族生存只有两种法子,或被人仙所建的城池庇护,如扬州城。
或被神、妖、兽所建的城池庇护,以粮食或苦力甚至为奴来求得苟延残喘的机会,如妖城。
在城池之外,全是神、妖、怪、鬼、兽的世界,人处于最底层,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即便城池也是如此,仙人所建之城池,敌不过那些天神的城池。
“现在已经有不少圣人后裔返回了中原,但洛城圣人之后是最重要的一位。”洛文书说。
当年神圣之战的起端为洛城,源于洛城圣人仓颉窥探天道,以致造化灵秘之气泄尽而无遗。
所谓而天雨粟,鬼夜哭,正是如此。
“对抗诸天神魔?”清姨扫余生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道:“那你应该去扬州城找找。”
“扬州城不少百姓的祖上是由中原逃难来的。”她说。
余生年纪尚幼,文不成武不就,还是不趟浑水的好,而且老余尚在,也轮不到他出头不是。
至于以后,余生何去何从,还是他自己拿主意吧。
但在清姨心中,她不想再来一次神圣之战。
她依稀记着山河倾覆时的白骨塔,依稀记着中原血河的欢唱,不想再一次失去亲人。
得到清姨提示后,洛文书又一次怀着期待的心情上路了。
但余生不高兴,因为自从洛文书走后,小姨妈就暗自神伤起来。
“怎么回事,你又不认识他,走就走了,担心什么?”余生不满的在清姨脸前挥手,让她回过神。
清姨斜眼看他,“谁为他担心了,我是为洛城圣人后裔担心。”
余生不解,“你认识圣人后裔?”
“颇有渊源。”清姨收敛起心神,现在不同于万年之前,时局已经更复杂了。
见余生还要追问,清姨忙错开话题,“对了,其他人呢,把他们找回来,我说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余生心不甘情不愿,什么渊源还没问到呢。
“让你去就去。”清姨拿出小姨妈的威严,把余生赶走了。
不一会儿,余生把外面忙碌的叶子高等人全叫回来,甄子和凤儿也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