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肉已经在篝火上滋滋的响,往下面掉油,肉香弥漫在空中。
白高兴抽出刀子,率先从牛犊子上割下一块肉,众人开始大块吃肉,大块喝酒。
期间,一些人甚至唱起了歌,说起了荤话,吹起了牛。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些人是亡命之徒,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难得有这样放松,且歌且笑的机会,不一会儿就醉醺醺的。
丑态也百出。
有在哭泣被媳妇戴了绿帽子,诉说自己委屈的;有的觉着命运不公平,不曾赐予自己英俊的相貌。
有的本是好人,却被生活逼成了恶人;还有的志向是杀尽天下妖怪,却不小心错杀了人。
“我以为他是妖怪变的呢。”武师委屈。
更多而武师是为了钱,他们以为成为捉妖天师,或者武师,就可以挣大钱。最后却入不敷出,索性做了来钱快的恶人,以至于一步步走入深渊。
甚至还有的人在哭自己不是女儿身,“他喜欢上了那个小贱人!”一武师抱着麻子武师说。
“兄弟,我懂你,我懂你。”麻子武师拍打着他的后背。
唯一还清醒的是老牛,他坐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的饮着酒。
白高兴望一眼天空,时间差不多了。
正想着,“哎呦,哎呦。”摸龙阿太一瘸一拐的,捂着脸,拖着身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白高兴瞬间站起来,“怎么回事?!”他故作不知和关心的问。
他拉开摸龙阿太遮脸的手,虽心里早有准备,但在火光下看到他脸上的伤口,还是吓一跳。
“他,他娘的!”白高兴是真惊讶。
那群孙子下手也太狠了,这是往死了打呀,阿太半拉脸是青的,眼肿的蜂蜇了似的。
阿太右手挺起的胳膊上,全是乌青。
若不是阿太向他暗自眨眼,示意自己还好,白高兴都要先送他去就医了。
“谁,谁干的!”白高兴怒道。
他真怒了。
在他的预想中,阿太在南营最多只是挨几巴掌,现在居然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太欺负人了!
后面正在说话的武师们纷纷侧目。
在见到阿太脸上的伤后,龅牙武师站起来,“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阿太。”
“对,哪个孙子干的?”
武师们纷纷站起来,义愤填膺。
酒上头,正是最讲义气的时候。
摸龙阿太委屈的说:“南,南面营地上的人干的,他,他们不付诊金,还,还打我!他们首领说我不,不长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朝他要钱。”
“他娘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当我们北营的好欺负不成!”不等白高兴说话,龅牙武师怒道。
不说他们刚与白高兴处来的情谊,单说阿太,平日里没少为他们治病,大家都承他的情。
正是酒酣,热血上头之际。
龅牙武师挺起衣袖,“老白,咱不能就这么算了,找他们算账去,不然他们会觉着咱们好欺负。”
“对,不争口气咱们也得蒸馒头,把这场子找回来。”麻子武师说。
见他们义愤填膺,白高兴表现的更愤怒。
“他妈的,敢伤我老白的兄弟,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抽出刀,“兄弟们,找他们算账去!”
他一马当先,提着明晃晃的刀向南营奔去。
酒足饭饱的亡命之徒们纷纷响应,提着自己寸步不离身的武器,跟着白高兴去了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