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起来做什么,可劲儿花了,我听雪啼说,能买一斤白米呢,明儿不是要去见阿亓么,咱们顺便买米,给姐姐煮白粥。”
“傻丫头,自然是给你攒着做嫁妆,姐姐哪里能花你的钱。”白玉仙得了她这话,只觉得已经十分暖心了。
第二天白荼起了个大早,偷摸跑到屋后的小山坡,可玉米杆子里竟然已经没了那小乞丐的身影,不过四周也没有野兽来过的痕迹,土坑里的松油火还像是人为灭掉的,如此看来是他自己走了,白荼只觉得这孩子也是命大,只是也没放在心上,回来顺道瞅瞅棚子里的竹荪。
日子便这样过着,转眼间棚子里的竹荪也都差不多了,足足有一斤多的干竹荪,叶正元翌日便领着白荼进城去看叶亓。
不想两人还没到胡记杂货铺,就听镇子上的人说杂货铺里出了偷儿,而且偷儿不是旁人,正是杏花村那个在他家当差的叶家大郎。
这还了得,叶正元当时就给吓着了,白荼也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虽然自己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可以是一个人的品行却是能看出来的,阿亓这孩子不说有多高尚博爱,但手脚却是十分干净的。
她反应过来,拽着叶正元便往胡记杂货铺敢去,却得知胡掌柜一大早就乘着牛车把叶亓送往县里衙门去了。
叶正元从前是做过官的,也晓得这进了衙门对于一个年轻人到底是怎样的残酷,当即就给吓得险些晕死了过去。
白荼见此,是指望不上他了,只将他扶着在街角的石阶上坐下来:“姐夫,我断然不信阿亓会偷东西,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你先回家去,不要告诉姐姐,我现在去找真真。”
话说叶真今天在离镇子不远的赵家寨里给人干活儿,白荼问着路跑过去找到他的时候,还在镇子上的叶正元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本想立即去找白荼,毕竟她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叶真又老实。可是才起来,看到旁边的拐杖,只得恨恨的咬了咬牙,揣着那朵本来要给胡掌柜看的竹荪回家去。
白荼找到叶真,将他拉过去耳边细语几声,叶真立即就同工头告了假,急忙随着白荼往县城方向去。
两人身上也就两个铜板,得花在刀刃上,因此就这样走了一天多的路,等到县城里的时候,白荼已经成了个叫花子一般,叫白真背着,一路往县衙去。
眼下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也不可能去击鼓鸣冤,因此只得先想法子去牢里看看叶亓。可是没银子,半步难行,两人只得将那两个铜板都拿出来,牢头才点头,放了他们俩进去,却只许待盏茶的功夫。
一进大门,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腐臭味道,至于是什么腐臭味,白荼也说不上来,但却叫人忍不住作呕,她拿破旧的袖子捂着口鼻,与叶真在左边第五间找到了叶亓,却发现已经认不出模样。
且不说那削瘦得可怕的模样,就是那满脸的血污与青紫,也叫白荼心疼得鼻子发酸,又气又怒,直接开口骂道:“妈的,谁揍的,老子都没舍得碰一下。”说着,竟哽咽起来。
叶真蹲在她的身后,双手拳头紧握,心疼的看着自己这个素来比自己文弱的哥哥半死不活的模样,忽然见小姨这暴怒粗口的模样,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