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南亭软软的靠在树枝上,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听二人说话,此刻只想在这树上多谢休息一会儿,便道:“等他们走远了,咱们在下去吧。”
现在下去的确不安全,也只能这样了。
便是这般,白荼都待得有些内急了,才从树上下来,然后由薛彪领着,往一处深山里去。
此刻三人皆是满身狼狈,衣裳被树枝刮得更是破烂不堪,又累又渴又饿,偏不敢生火,怕引来人。然而风餐露宿算什么?要命的是当天下午竟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三人挤在一颗树下,躲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仍不见大雨有停歇的迹象,白荼不禁担心起来:“这样下去,咱们就算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
”然后朝薛彪问道:“这山里你熟悉,快想想四下可有什么避雨的地方?”
她这一问,才发现薛彪有些不对劲,嘴唇发青,脸色苍白无血色,一伸手触碰到他,顿时吓得连忙将手缩回来,那薛彪竟然滚疼得厉害,只怕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律南亭见此,不由得担忧道:“只怕这样下去,他的伤势会越来越严重。”那样的话,他们逃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行,咱们不能继续在这里等下去,朝着山石多的地方走吧。”白荼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将那头顶上的梧桐树叶高高举起,由律南亭扶着薛彪,一起去寻找干爽的地方避雨。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三人都淋得湿漉漉的时候,总算找到了一处狭小的山缝,虽然窄小,但能容下四五个人,白荼只拿了些梧桐雨盖在上面的缝隙里,就将雨堵住了。
那厢律南亭去捡了柴火来,只是可惜因为被大雨淋湿,好久才点燃,不过总算有了些温暖。
雨一下,虽说有坏处,但也有好处,那些人肯定不会在进山了,他们也能放心的生火。
白荼就在石缝附近找了些草药来,直接捣碎给薛彪敷上,至于有没有效果,他能不能撑过去,全凭天意。
律南亭也去打了只野鸡来,掏了内脏连带着鸡毛就往火堆里扔去,最后烧得焦糊,可即便如此,白荼也觉得甚是美味。
这吃饱喝足,便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被树枝和茅草划出的伤口疼痛不已,还有脚上被烫伤的地方,顿时疼得咧牙咧齿。
那律南亭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好的一个翩翩绝佳公子,此刻一如那街头要饭的混小子们一般,不止是没有半点仪态可言,还满脸泥污。
两人先是相视嘲笑一翻,后来便沉默了下来,任由是谁都没想到,有一日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嗷呜!”忽然,一声清晰的狼嚎从外面朝传来,白荼虽说胆子大,但是正儿八经的狼,可不是动物园里养废了的灰太狼,顿时面露惊恐,身子朝里头缩了缩。
律南亭见此,忍不住笑起来侃调:“原来你也有害怕东西。”
白荼朝他翻了个白眼提醒:“律公子,我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好不好?”没想到却换来律南亭的冷笑道:“你这会儿知道自己才十岁了。”一面说着,但还是起身拿起火把朝外面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