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美娥却是有些不甘心在这周采桑面前丢了脸面,便追问道:“哪里听来的?”
碧莲赶紧回话:“是老爷身边的狗子。”
狗子是钱四两的贴身小厮,而钱四两这会儿正跟钱老爷在书房,于是钱美娥便道:“我去问爹爹。”
周采桑也好奇,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便道:“我随你一起去瞧瞧。”
两人带着丫鬟,便往书房去,恰好正见钱四两蹙着眉头从书房里出来,狗子弓着腰跟在他的身后,脸色也不大好。
“爹爹。”钱美娥立即迎上去叫道,一面看了狗子一眼,可见是想要求证那话的真假。虽说是求证,可是她心里打死也不会相信,叶家敢砸他们钱家。
钱四两见她跟着周采桑来,又看她瞧狗子,立即猜到了她的来意,便道:“先同爹爹回去。”
钱美娥一愣,发现她爹爹的神色不对,也不敢在多言,当即同周采桑告了辞,与钱四两一起回去了。周采桑见着这父女远去的背影,有些好奇,难不成钱家真的被人砸了?若真如此,她还真要好好谢一谢那个砸他们家的人。一面推开书房的门进去,见她爹正在桌前坐着不知看什么,眉头也蹙成了一团,
于是便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
周四维听到是女儿的声音,立即抬起头来,然后朝她身后看去,见钱家的人没来,便招手道:“采桑,你看看这个。”
那是罗三金送来的状子,由叶亓亲笔所写,周四维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才拿了钱四两那么点好处就把这状子给他瞧。周采桑接过去一看,见那犹字写得很是养眼,笔酣墨饱,不禁赞道:“这字不错。”不过随即看到内容,不禁有些吃惊的朝她爹看去,“我也听说州府大人家前阵子去杏花村接那个救了舞嫣小姐的性命的恩人
,不过我问过钱美娥,她说没有这回事。”然而这状子之中, 说了钱家不但砸了他们家,还将律夫人送的礼物一并抢走。随即想到了今日钱美娥送的那支玲珑小簪花,顿时担心道:“今儿钱美娥送了我一支簪子,款式是州府眼下最时新的,爹爹你说
这会不会是他们从叶家抢来的?”周四维神色凝重,叶家那个小姨子他听说过,当初那件拐卖人口的大案子能破,还全仰仗她,所以也有些担心起来,叶家托罗三金带来的状子里说的,可能是真的,于是不禁担心道:“倘若是真的,州府里
怪罪下来,爹爹只怕是要吃罪。”周采桑看了看那状子,眼睛一亮,顿时道:“依照我说,咱们不如将钱家送的东西都收好,另外放在一旁不要动,若是州府里真的来人,爹爹只管交上去,说是钱四两行贿的,只是爹爹不收他便放污言威胁
。”一面叹了口气,又道;“爹,我知你一片孝心,都是为了祖母的病着想,可是这样的银子到底烫手,实在不行,女儿也学着旁人家的姑娘,做针线或是浆洗衣裳,只要能赚得银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