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素来心狠手辣,权倾朝野,茶会岂会为了这样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去将其得罪。
听得此话,几人纷纷叹气,只听那周长老满脸怒意道:“怜我大楚皇室,竟被这等斯人霸权,实在是……皇天应当佑我大楚啊!”
旁边的赵会长也好,余长老也罢,一个个都被他这话吓得满脸惊恐,急忙打断道:“我说老周,你怕是糊涂了,慎言,慎言啊!”
那周长老似也才反应过来,心想那卫子玠手下爪牙犹如流沙一般,无处不在,自己刚才这话可别叫他的爪牙听去。一面后怕的朝着四周张望而去,只觉得那泱泱人群里,皆是卫子玠的爪牙。一直没有言语的贺长老见他们这副模样,不以为然,目光里满是轻视,“照着我说啊,那岭南到底是个不毛之地,青罗州虽说这几年逐渐有了些名声,可也改变不了岭南偏僻的事实,那个地方的人能喝过什么好茶,只怕但凡是随意杀个青泡出来的茶他们也当是人间极品。”言下之意,倒没有怀疑这白荼的身份,只是认为青罗州的茶文化还处于混沌时期,他们那里最优秀的人,也难以和云水州一个小娃娃相提
并论。
此话很是得周长老同意,不由得欣然点头,一时也就忘记了刚才自己出格的言论,“没准还真是这样的。”赵会长没有喝过繁花茶庄的茶,但是听很多来云水州的茶商说起青罗州的青眉时,都一副赞不绝口的模样。青罗州的人不会品茶不懂茶,但是这些茶商可比什么人都要精,所以他们应该说的不是假话。眼
下瞧着几人都纷纷望着他,似乎也要他给出个定论,青罗州也就是白荼这个水平。说实话,他还的有些为难的,于是便问道:“你们品过青罗州的茶么?”
几人纷纷摇头,尤其是那贺长老,满脸嫌恶之态:“呵,赵会长这是说笑话吧,我等放着我云水州上品的茶叶不用,去用那种偏僻地方出来的老苦茶?”
余长老周长老也点头,只觉得这是个正理,毕竟有朱玉在手,谁愿意去拾取砂砾呢?赵会长只得忧心忡忡的朝赛台上看去,但见不少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此刻已经上了茶盘,朝着他们这评委席上而来。但看到那白荼提着一个普通酒馆里的酒壶,连着旁边配着的也是酒盅,不由得伸手扶额
,朝贺长老道:“只怕老贺所言极是啊。”作为茶会的会长,他也希望别地方有新星崛起,云水州这年轻一代里虽说也有不少佼佼者,但比起他们老一辈年轻的时候,到底是差了些。尤其但是听闻邻国出了几位天赋异禀的年轻人,他就有些莫名的
慌张起来。
当听人说起青罗州出了一位十分有天赋的小茶师,所以这一次才叫余长老下邀请函的,谁能想到……哎,果然是不毛之地,能出什么美玉呢?到底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其他长老等人也看到了托盘里抬着酒壶,贺长老更是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副模样的表情,不免是得意飞扬道:“我说了吧,以后下邀请函要三思后而行,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上这斗茶大会的赛台的。”与几位长老一样,跟白月九同行抬着精致茶盘茶具而来的参赛者们看到白荼跟个跑堂一般端着酒壶酒盅,都忍不住低声讥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