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道县怎么回事,几位官老爷都是领着俸禄不办事的,而且一点争权夺利的心思都没有,一个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官员之间倒是一派和泰安乐。白荼一路上也听了不少关于道县这几位官员的作风,尤其是这王县令不爱财,却是个妻管严。不免忍不住扶额:“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果然有好报。”上次倘若不是帮那王县令的夫人修马车,只怕此刻这
案子还原封不动。
这厢到了义庄,几位大人是不愿意进去,便指示着仵作带白荼进去。
白荼却是顿住脚步,“几位大人还是进去看一看。”
王县令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绢子捂住口鼻,跟着进去。
而他这一动,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进去。
义庄只怕从建立起来,还从未这样热闹过。
百姓们,官老爷们,都纷纷鱼贯而入,一时就围到了那郑全的尸体旁边。仵作觉得白荼实在是小题大做,自己就算是真的不会验尸,可是这郑全身上没有半点伤害,唯独脸上有被打的痕迹,肯定就是被老胡打死的呗。于是不耐烦的套了衣裳,一把掀起郑全身上的布,顿时一股
恶臭隐隐散发出来。
王县令嫌恶的退开两步,其他人好奇却是纷纷生出脑袋网上瞧。
只见白荼不顾杜良辰的阻拦,直接朝郑全的尸体走过去,然后那仵作便一脸得意的指着郑全青肿一片的脸,“看到了吧,这就是伤。”白荼并未理会他,而是认真的打量尸体,只见这尸体口鼻之中皆有血水流出,面部何止是青肿,甚至是赤黑,而且还有淤血,当下心里便有了些定论,一面朝得意洋洋的仵作道:“死者是否肛门突出,大小
便失禁,裤中脏污?”
“额?”仵作愣住,这小姑娘在说什么?
其他人也不免朝白荼指指点点的,那罗氏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啊,死了还不能安宁,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
不过她长嚎未完就被白荼打断道:“你先闭嘴。”然后朝退得远远的王县令禀道:“启禀大人,民女怀疑这郑全是窒息而亡。”
她话音才落,那罗氏立即高声反驳:“你胡说!”眼神里,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仵作也觉得白荼正是红口白牙说话不负责任,“你就算是想跟嫌疑犯开脱,可是你也找个好点的借口,难不成这脸上的伤是假的?”白荼看了他一眼,眼神与看白痴无异,然后指着那脸上的伤痕处道:“此处是被老胡所打,并不致命,也就是脸颊上的肌肉受损,你若不行可以解刨来查看。至于这脸上的赤黑淤血,还有这口鼻里流出来的血水,则是因为死者窒息而亡,再也他眼睛睁开,眼球突出,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还有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