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玠点头,示意他们都下去休息。
白荼有些放心不过糖五,生怕他叫糖狗所说的那些吓到,只叮嘱他好生照看着他爷,旁的事情不用担心。
待人都散去了,赵无极却又折身回来,瞧了白荼一眼,却是朝卫子玠‘噗通’一声的跪下来。
白荼不解,“你这是作何?”“姑娘甭管我,我有话同姑爷说。”他说罢,朝卫子玠磕了一个响头,“我知道姑爷必然不是口中所言的那种凡人,可是姑爷不知道这煤窑后面到底牵扯了多少大人物,姑娘这几年虽说也攒了些人脉,大郎二
郎也有了出息,但真要把煤窑这事情翻到明面上来,怕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他一心为叶家着想,白荼心中自然感激,但是刚才耗子跟糖狗那些话如今还历历在目,不知多少年轻人白白死在里面,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啊。然她还没开口,卫子玠便忽然起身,走到赵无极的跟前伸手扶他起来,“这天底下,不平事太多,管不过来的那是没法,可是如果能触及得到却不管,我想不管是我自己还是荼荼,良心上都过不去。你也不
必担心,今日我们敢问此事,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这天下,还没有他卫子玠不能动的人。
不管那煤窑后面的老板是世家也好,贵胄也罢了,可既然传出了这等残忍行事,那就不能坐视不管。
如此,赵无极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这心里对于卫子玠这位还没上门的姑爷又多了几分敬重。
此事白荼不许他声张,也叮嘱过糖五祖孙俩跟耗子,可还是传到了叶亓和叶真的耳朵里。
且不说兄弟俩在外读书,随着这渐长的名声,大人物也见多了,所以哪怕知道卫子玠这身份,也不似从前般畏惧。
如今进来见了礼,叶亓便直接越过白荼朝他问:“不知小姨父是如何打算的?”说来也是羞愧,这种事就发生在家门口,可他们却半分不知晓。
叶真也看着卫子玠。卫子玠自然知道二人闻讯而来想知道什么,但是想到两人刚中了三甲,以后得先进翰林,这种事情还是先不要叫他们去沾惹,而且煤窑背后的那些人,也不是他们能撼得动的,反而会因此伤了家里的元气
,所以便道:“此绝非寻常小案,便是吏部刑部来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所以你们不必想。”看了白荼一眼,“先好好安顿几日,收拾东西便先去浔阳,也叫你们母亲心里有个好安慰。”叶真和叶亓来的路上,本想着小姨父年纪比他们俩还小,兴许好说话,哪里晓得这才一句话,就绕到回乡之上,而且这口气如此老气横秋,莫不是跟着小姨学的?于是几乎是同时朝白荼瞧去,生生觉得是
她将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年郎逼成了那中规中矩的老头儿。
白荼叫他们俩忽然这一盯,顿时不喜起来,“怎么,你们小姨父的话不中用了么?既然叫你们别插手就别插手,真想为报效朝廷多的是法子,取所长处就是,跟着这瞎起什么哄。”两人平白无故叫白荼吼了一顿,只得悻悻离开,但对于这煤窑的案子也一直关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