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叶亓拿着信自顾去了,那信里的内容要如何写,也不必白荼仔细叮嘱他,他会拿主意。煤窑那边卫子玠动用了天玄地黄的人去查,消息很快就来了,此番由着那通判家的公子白泽负责,而煤窑究竟是在青罗州,每年死了那么多的人官府不能不知道,他父亲是通判,只怕这其中还有不少联系
,所以白荼有些担心,“白泽会不会徇私枉法?”
卫子玠压根没有把她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通判官阶虽不小,可是他还没有那样大的胆子。”显然,孙通判没有这样的胆子。所谓卫子玠才敢叫白泽来负责这件案子。“听你这意思,这煤窑背后的主子,当真是不小了。”白荼心下有些好奇,实在是关于煤窑的事情她之前听得太少了,所以压根也没觉得这煤窑规模会有多大,以为也就是个小坡上挖个洞进去,十几个人在
里面挖煤罢了。
直至听糖狗说了里面每天都要死十来人,她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情,那也不是寻常的小煤窑。但从前消息口风都掩得这样密实,可见背后的人是有些本事的。
卫子玠并没有打算与她多说,只淡淡的一句带过:“是不小,但也没有大到动不得。”
白荼闻言直接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这等于没说。但这事关太广,又与朝事有所牵连,自己也不用去多问,反正既然卫子玠已经打定主意彻查了,那就一定会查。
启程的日子很快就定好了,家里白荼也重新安排了一回,只全权交给了罗家这里,至于院子里有宁鹃老胡夫妻,也不必担心。这边安排妥当,也就踏上了去往浔阳的路程。
除去叶家的人之外,还有护院和几个丫头婆子,一行人十几辆马车,便浩浩荡荡的往南去。
赵无极也随行,当初那亲事他心里如今还有心结,不愿意留在家里,二来也想去浔阳见识见识,而且他走过镖,有过经验,所以便跟来了。
而为了减少这车马劳顿,白荼也是在马车上面下了功夫,其精髓就是舍得花钱,那马车不但比寻常人家的大,外面看着虽是平平无奇,但是里头却真布置得跟一间小房一般。
路上要是能遇到客栈就绝对不在马车里过夜,因此大家也不是特别的累,走了七八天的旱路,转而就上了船,一路顺着江水下浔阳。
这个时节渡江过水最好,这边没有风雪天,那江水也不汌急,一路都是平平稳稳的,偶尔听说哪里闹过水匪,可他们这里也是平平安安的。
因这边没了什么亲人,所以也无人安排,都是卫子玠提前叫人准备好了落脚的院子,所以这上了码头,来接人的也是卫子玠的人。院子不算大,但是住这一家子是足矣了。而且什么都是现成的,只需收拾整顿自个儿的行礼就成,然就这样只怕也要花上一两天的功夫,而这一日已是腊月二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