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这心里就越发难过得很,正好见吴老爷的长随在厅外,便知道吴老爷在厅里,想了想就屏退左右缓缓走过去,低声下气的朝着那板着脸的吴老爷道:“老爷,我知道你心里还为雨儿这事生气,我何尝又
不恼,可到底是咱们的亲生闺女,还能怎么样。”吴老爷冷哼了一声,见她刚才和几个侍女在外头说话,也略听到了些许,便道:“平日里就该严厉几分,这会儿知道心疼女儿晚了?她自己做作践自己就算了,还得赔上我吴家的名声,你知这几日我叫人如
何在背后笑话的。”
说起这事儿,吴老爷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叶家的两位二郎,也是万般可惜,“倘若没有着急薛家这婚事,叶家这两位公子,咱们雨儿任由是挑了一个,我瞧着也比薛家那个小子好。”吴夫人虽说屏退了左右,可是儿子得知父母在里头,因外面又听了许多闲话,便自顾闯进来,刚好听父亲这话,很是赞同:“就是,榜眼叶亓学兄已成亲,自不必在提,可是这探花公子还未订亲,他的一手
书法爹也是瞧见了,本就有极好的名声,去年又在云水州建下那等功劳,此乃我等读书人之楷模,好叫人敬佩。以后只要没有出什么叛国大罪,只怕以后是位名垂青史的大家了。”吴老爷虽说也是生意人,但吴家到底不比薛家,所以他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这出一位书法家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了。听了儿子这话,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不错的,倘若有机会,你应当向人家请教一二。”比起自己的那个被人夸得上了天的才子女婿,吴老爷更偏爱这叶家兄弟,毕竟人家做好事不是奔着好名声去的,而且听说待人接物都十分和善,没有一点架子,尤其是去年云水州那
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因此心里甚至有些敬佩,倘若有机会是愿意自家儿子与这种品德的人多接触。
吴夫人没料到这叶家兄弟的成就会这么大,心下此刻是后悔不已。便道:“要不咱们找人问一问,咱们浔阳说是最养人才,可是品性难挑,既然都这么瞧好叶家的儿郎,那雪儿霜儿的婚事……”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叫吴老爷摆手打断:“你怎还做这等春秋大梦,你难不成不知薛家和人家本是姻亲关系,如今还不知人家恼不恼咱们,愿不愿意多提携儿子。”
这事儿吴夫人还真忘记了,一时惆怅不已,索性道:“不然,这门婚事退了吧。”薛夫人她实在是瞧不上,一样的出生,她还不如那田知府的夫人呢。
别说,吴老爷还真有这个想法,只是退亲绝非小事,得从长计议,而且退了女儿也不可能真的与叶家订亲,只怕也不好在找薛郢之这样的,所以便也有些犹豫起来。见父母为姐姐的事情长声叹气,吴公子又想起薛郢之去云水州之事,心里对他的成见就更深了,实在想不通姐姐是瞧中那薛郢之那里。就算真有几分才气,可也是伤仲永。便道;“我去瞧瞧姐姐。”一来可
以试着劝一劝,二来也能叫父母多待一会儿,都是一家人不该为这种事情伤和气,叫人白笑话。
又得一日,一早刚用过早膳,就有小丫头来请,说是田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