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提起这事儿律夫人就头大,“我也是打算今年的,可谁料到那方家老爷子秋天的时候忽然摔了一跤,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人发现,等扶起来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守了三四个夜晚,方醒了过来,却
是半个身子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他们家便求着把婚礼提前,多半是为了冲喜。”
白荼有些诧异,“还有这样的事情,那阿亓他们怎么没跟我说?”“是我叫他们别说的,我还不知你的性子是什么,怎能叫舞嫣那个时候嫁过去做冲喜娘子,可到底是那丫头叫鬼迷了心窍,又想着不管如何,兴许有用还能救人呢。”律夫人叹了一回气,说起此事来如今还
是不开怀,因为那方老爷终究是没熬到他们成亲。“再者当时见着人不行了,我也怕真就这么没了,到时候子孙要守孝三年,等三年出来,谁知道是什么光景,索性就将这婚事办了,好在我事事都提前做了准备,也不怎么匆忙。不过老爷子福薄了些,舞嫣
他们刚成了亲拜了堂没两日,就驾鹤西去了,这不到了今年,俩孩子才圆房。”也是运气好,舞嫣一下就有了身孕,这大抵是唯一一件叫律夫人安慰的事情了。
白荼都听呆了,这老爷子居然死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人家不会把这事儿怪责到舞嫣的头上去吧?因此有些担心道;“他们家待舞嫣可还好?”“敢不好么?如今南亭出息,老爷又是正四品,官阶上远压他们家。”但是正因为是这样的关系对舞嫣好,才叫律夫人心里烦忧心疼闺女,“你说当初瞧着是不错的人家,怎如今就变了个样儿,那些妯娌嘴巴
上虽然没说,但少不得在老夫人的面前编排舞嫣。舞嫣的性子你也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同我这个当娘的说,如今你来了可好,倒是替我去看一看她,到底过得怎样。”白荼心里很不是滋味,虽说自己跟律夫人是朋友,但和律舞嫣何尝又不是呢?而且可以算是真正的手帕交了,如今听律夫人说起方家,只觉得当初这婚事订得着急了。可事已如此无可奈何,只道:“你放心
,明儿我就去看她,你也别太担心,舞嫣到底不是没脑子的,哪里会叫自己受罪。”但是白荼这一次真想错了,便是今日她得知叶家一家进京了,想去看望一回,别说是自己的婆婆和祖母不准许,就是她相公方中俞也不许她出门,若是他们担心律舞嫣的身体也就罢了,可他们却一致是害
怕律舞嫣出去,要是过于劳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这些,白荼自不得知。
与律夫人说了许多,方才回去休息。
却见她姐姐还等着,原来是她们这前脚才到方家,白荼的那些故交就递来了不少帖子,谢芊芊的自然也在其中,不过她倒是明目张胆的找叶亓,而是寻白荼。
“这可如何是好?人家来了帖子,不能不应,可是咱们还住在别人家里,终究不好请人上门来做客。”白玉仙十分忧心。白荼还以为她守着枯灯等自己是所为何事,原来竟然是为了这样简单的事情,方笑道:“宅子有了,长宁托人办的,也在这条街上,不过长宁最近忙,还没收整好,明日姐姐你去瞧,要是能住人咱们就先搬
过去,其他的哪里不对在慢慢收拾也一样。”
卫子玠一直觉得买宅子是多此一举,毕竟这京城他是地头蛇,住他的宅子就是了,何必在买?
白荼也是写了好几封信催促他,这才重新买了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