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也算是三催四请,这才上前去,齐齐叫了声娘跟小姨,便不安的坐在一旁等着发落。
白荼也不着急说话,直至将茶水泡好了,在那低头闻着茶香,方道:“姐姐觉得元孟德跟柳绍这俩孩子怎么样?”
白玉仙一愣,完全没朝到她竟然要说这事儿,一面朝俩女儿看去,“怎在孩子面前说。”
“我就是专门叫她们过来的。”白荼回着,看了一眼两个紧张兮兮的外甥女,“你俩这模样,八成是中意的,可是我今儿叫你们来,是要与你们说一说,不要被眼前的镜花水月迷了眼睛。”
姐妹俩顿时有个极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来就听白荼说起这俩人的家世,虽说也是门当户对,但是一个是家中独子,另一个家中虽说兄弟多,却是最被寄予厚望那个……
白玉仙到底是年纪长,一下就知道白荼要表达的是什么,不免失望不已,“怎会如此,倒是可惜了。”姐妹俩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有什么要紧的,他们在外做官又不会家住。不想却听她娘说道:“孟德这孩子家中只有他一个,若是嫁给了他,你便要替他侍奉父母,在家带着孩子,而他在外任职,你
自不能时时跟在旁边,只怕他父母亲也会做主与他说几房妾室。”
听得这话,叶弯弯只觉得心里难过不已,下意识便道:“元公子不是那般人。”
“那是哪般人啊?刚刚识得,你们少年少女情窦初开,自没有想那么远,可若真的成亲了,便不止这情情爱爱的,还有油盐酱醋。”白荼当然理解此刻叶弯弯是什么心情。
叶弯弯想反驳,可是想到小姨父会上门,她便没什么好说的。元公子家里就他一个独子,父亲也算是大官,如何答应让他入赘叶家?白玉仙此刻却是听到柳绍家里兄弟多,又被寄予厚望,只觉得他跟当初那个方家大公子不就是一样嘛。兄弟那么多,父亲就一七品县令,倘若两袖清风,那过的都是清汤寡水的日子,偏家里人口又多,雪啼若是真嫁给了柳绍,岂不是要同律姑娘一般,拿嫁妆补贴婆家?补贴这事儿如今家里还是有能力的,可就怕对方贪得无厌,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所以越发忧心忡忡,“那柳公子家既然就他一个能读书的
,其他的兄弟可都做什么?”“这倒是没细问,不过看柳公子那行头,家里应该还算是富裕的,只是兄弟太多,雪啼性子又温软,我怕她真嫁过去,被欺负了,咱们这山高水远的也是鞭长莫及。”白荼摇着头,一面说出自己的担心。但是看到两个侄女儿那表情,也知只怕叫那两人哄得情根深种,因此便道:“你们也算是大人了,今儿我将你们叫来说这事儿,也不是非得就盖棺定论,不要你们在来往,毕竟这是你们自己的人生大事,想要
与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的是你们,自然该由着你们来选择,但是既然自己选择了,以后吃了什么苦头,就不得埋怨谁。”
白玉仙却不愿意白荼这观点,“那可不行,莫说那沐州在北方,便是这汉州我也不愿意叫雪啼嫁过去。以后他们俩来家里,你们不许在出来,我自会打发了。”
两人先是因白荼的话惊喜,随后得了她娘的话又得一个惊吓,顿时也是花容失色,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娘。
可是白玉仙觉得有律舞嫣的前车之鉴,她断然是不会叫两个女儿重蹈覆辙,于是态度十分坚定,“叫我什么都没用,反正就这样定了。”白荼没想到她姐姐在这件事情上会如此坚定,当即连忙劝:“姐姐,这事儿其实主要还是得看柳绍和元孟德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就不许人来往,哪里能叫俩丫头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