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玠伸手揉了揉白荼的头发:“你啊,这事就别操心。”
白荼往他怀里贴近了几分,“我倒是不愿意操心,可是也不想见着你整日这样忙碌。”弄得她都不好意思找他撒娇,让他陪自己出去转一转,别总窝在这筼筜城里。
若是往常的话,白荼自己赶着马车就去了,可眼下不一样嘛,到底有了身孕,这性情就难以捉摸,多了几分矫情。
卫子玠知自从成亲之后,自己都没能尽责一天,如今在听她说这话,越发是心疼愧疚:“都是我的不是,早些时候就该计划好,如今也不用这么忙碌。”白荼闻言不禁好笑起来:“这种事情怎么好提前计划?旁人不知还以为你要造反呢。再者咱们走到这一步也是万不得已。”说到此难免想起了岭南乡下恰意的日子,可是也
正因为想到这些恰意的日子,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越发叫人触目惊心,对于晋文帝,白荼更是有杀之而后快的心都有了。当然,要说私仇,也不是没有,而是从卫子玠这里算。但是她想要杀了晋文帝,却是因为岭南的那些无辜老百姓。这一想起来顿时就有些气血翻涌,当即就叫卫子玠发现
了她的不适。虽说此刻已经吹灯,但到底是夫妻,又算得是青梅竹马了,她心里但凡是想什么,卫子玠也能猜个七八分。如今便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哄孩子那般:“荼荼,
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只是凡人,能从那里带出这么多人来,已经是万分难得了。如今大家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白荼冷哼一声,当然这气不是对着卫子玠撒的。然后忧心道:“我一边巴不得琼州发展得好,一边又怕在照着这势头下去,迟早要将京里惊动,到时候只怕就不会让咱们这
般逍遥自在了,再有你刚来就斩杀了朝廷派遣来的官员,虽说这里是你的封地,可到底还是那狗皇帝的。”
这里若是依旧如同此前那般死气沉沉,只怕就算卫子玠把他派遣来的官员杀完了,他也懒得搭理,可若是琼州真的活了过来,那结果怕是就不一样了。“真傻,难不成我在你眼里连守住这方土地的本事都没有么?”卫子玠听得她这担忧的话,又好笑又好气,“我正要与你说,眼下这光景,沧海暂时是重建不了,但是沧海那
边我也需得去一趟,虽说已经成了空城,但到底还是有些许百姓于那里落脚,而且算着日子,海盗该要来了。”白荼一听,顿时紧张的从他怀里翻身爬起来:“你要去打仗?”第一反应倒不是生怕卫子玠有什么危险,而是紧张道:“你就那么两千人,如今都还在建房子,若是带走了,新街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还有你指望他们去打仗,这都是些北方来的旱鸭子,别说是下水了,只怕是船上也是够他们晕头转向了。”她倒不是看起不起这两千的精兵,而
是这些人实实在在没有几个能上海的。
“打什么仗,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多是北方来的,如何能同海贼面对面。”卫子玠见她那着急的模样,没好气的笑道。所谓一孕傻三年可见也不是假的,所以白荼也没反应过来,仍旧是追根究底的问道:“那你不打仗,这个时候去沧海做什么?等着叫那些海盗五花大绑了来筼筜换银子么?
”卫子玠叫她这话给逗笑了,“荼荼真是傻了不是,十一已经来琼州这么久,旁的事情你让他去他也做不得,不过这些海盗的底细他倒是摸到了一二。”这些海贼其实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