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却也没在管了,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善良心,而是这何颐丞只怕还嫌弃她去帮他呢。所以挥着手示意大家都散了,自己也先回去,没在同沁儿守着摊。
不过即便白荼和何颐丞都走了,但是何颐丞带来的热闹却没有散去。
他不知道,便是从岭南来的这些人,在路上就亲身体验到了,让女人跟着管事到底是怎样的明智之举,因此他们早就习惯,外面的事情女人插手。就如同现在的筼筜,如果没有女人们出来,哪里有这么热闹繁荣。到时候女人都窝在家里,就苦巴巴的等着男人回来,然后一家人吃着并不丰盛的晚饭,然后便休息。这
样的日子莫说是无趣的很,便是那顿并不丰盛的晚饭,也会有一种叫人看不到未来的有什么希望。可是现在不一样,女人男人一样出来,多赚一份银子不说,也在外面长了见识,提升了物质生活不说,还能同男人一起聊聊每日在外面的见闻。而不是像是从前那样,一
味的听着男人说外面的事情,而一句答不上。女人的不回应,也会让男人觉得索然无味,生活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姿多彩,这严重影响夫妻生活嘛。
所以男人们已经十分适应自家的女人们出门。
又说拿没有成亲的,回去再也不会看着老娘对着自己和老爹唠叨家里的琐事了,因为老娘忙着同他们一起说外面的事情呢。话说朱文西和丰俊遗扶着何颐丞回到民宿,却发现那女主人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还没等朱文西开口,让女主人准备些热水时,女主人一个眼神,就见着她家的两个孩子
提着几个包袱出来。然后听她一脸冷淡的说道:“你们到别处去吧,我家的屋子不给你们住了,房钱不要你们的,东西检查好。”
没等师徒三人反应过来,她牵着两个孩子一进门,‘啪’的一声,就无情的关上了房门。
此刻城中虽说繁荣热闹,可是一切似都与师徒三人无关,与他们身前身后的,只有那剪不断的凉风萦绕。
“师父。”朱文西低声咽着叫了一声。
何颐丞紧咬着牙关,显然是不信今晚还找不着落脚点了。然后朝旁边的丰俊遗道:“另外去找,我便不会信重金之下, 没有人不动心。”
丰俊遗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那个小男孩笑着同两个小姑娘说自己是行走的钱袋子时候的那个神情。然后鬼使神差道:“师父,我所带银子,已所剩不多了……”
还没等何颐丞开口,朱文西就一脸不信道:“怎么可能,你前几天不是说还有好几百两银子么?”丰俊遗本来开口说了谎话,有些觉得对不起师父的,可是那点愧疚感顿时就被朱文西的话消磨掉了。“我还没来得及同你们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包袱少了一个么?我银票
都放在里面,如今剩下的银子,也就是身上这些了。”说着,将锦绣钱袋子给拿出来,里头不过是一些散碎的银子罢了。
他的包袱的确丢了一个,还不是因为朱文西总跟着师父跑,所有的包袱都自己来背,所以才丢了一个。
但是,银票素来他都是贴身携带的,当然没有放在包袱里。何颐丞听着这话,什么也没说,沉默了片刻才朝丰俊遗看去:“俊遗,我记得你身上有块玉佩,实在不行就先押到四通钱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