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起陶家的可恨,李显心里其实还惦记着梁家跟谢家,毕竟叶家那里他们已经得了一次甜头。所以他现在心里最急切的不是从陶家手里拿回兵符,而是从梁家和谢家
手里那些银子出来。
可至于要怎么拿,却是问题了,便道:“父皇,儿臣有一个主意。”
李显素来就十分得晋文帝的喜爱,绝对不是靠着溜须拍马,而是他总是能同晋文帝心意相通,每次说的话也都是正中晋文帝的下怀。就比如此刻,晋文帝心里还在琢磨着从梁谢两家手里将银子拿出来,就听李显开口道:“父皇,如今国库吃紧,北上那边还常有燕人骚扰,虽说没打什么打仗,可是这三五天就要出兵一次,每一次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啊,谢家梁家得了这么多年的尊荣,是该对咱们大楚做些贡献才是。所以儿臣以为,这下半年的军饷,倒不如由着梁谢两家商
量。”
晋文帝一听,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而去,看着李显也越发和蔼可亲起来:“到底是显儿知晓父皇的难处。”倘若梁谢二家不愿意出这军饷,那得罪的可是陶家,以及那二十万大军。他就不信,梁谢二家愿意冒险不出这银子?而且如果不愿意出的话,那自己也完全有理由动他们
。
顿时只觉得眉开眼笑,一切愁云惨雾都纷纷散开了,迎来的只有那晴空万里。父子俩当即便叫了内侍进来拟旨,然后与梁谢二家纷纷打发小太监送了去,至于陶家那边也专门给了一卷明黄色锦帛,倘若梁谢二家迟迟不愿意拿来军饷,他只管拿着这
圣旨往两家去讨要。且不说梁谢二家如何想,便是此刻的陶将军已经炸开了,陶夫人也有些怒道:“去年便上书要兵部那里早些准备好衣甲,还有北方的军队也需要添补袄子,可这都一年多了,仍旧不见动静,如今连这军饷都不愿意在发了。往梁谢两家讨要?梁谢二家虽说也这余钱,可也不该由着他们来养这大楚的军队不是。”然后同自家老二陶醉问道:“户
部那里,当真如此吃紧?”
陶醉虽说有几个户部的朋友,但是户部到底如何,他当真不知晓,只是同他母亲回道:“听这内监说,梁谢二家那里,陛下也打发了旨意过去。”
陶夫人还没说话,陶将军就满身怒意的一拍桌案:“他这是要逼梁谢两家和陶家乱起来,才叫坐收那渔翁之利。”陶醉闻言,当下分析道:“父亲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叶家那里只怕早叫陛下得了宜头,这才将打算放到梁谢两家。不过他不可旧计重施,也再没有一个三皇子来给他做枪
使。而放眼这京城,咱们陶家虽说比不起那些书香世家或是侯门勋爵底蕴深厚,但父亲手中有兵权,便能与梁谢两家对抗。”“好个一石二鸟之计!”陶夫人听了儿子的话,冷哼一声。只是气完了到底担心这军饷一事,不由得忧心的朝陶将军问道:“梁谢两家,当真会将银子送来?将士们的军饷,
可是已经拖了三个月有余。”
陶将军这会儿却是一肚子的怒意,哪里有心思去考虑这些。
倒是陶醉提议道:“不若,让孩儿去梁家那里探究一二。”
陶将军闻言,倒是没有反对,只是陶夫人担心起来:“去梁家?莫要忘记了,他们家可有姑姑在宫里做娘娘呢。”
陶醉却笑道:“正是如此,去梁家再好不过了。”
如此这般,陶醉便骑马往梁家去,到没有一丝的避讳之心。反正这事儿必然会在短时间里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