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忙,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间。”卫子玠仍旧有些责备,不过更多的是心疼。“怎么不着急,九阳真人要的山头我已经允了,就在沧海城外你们说像是五指的那个山上,不过你放心,我没答应他给什么田地。而且你要想,这牛鼻子都来了,和尚还会远么?这道观庙宇什么的一建起来,沧海城里又有文宣庙药王庙武庙什么的,到时候我怕大家又大肆开始祭祀,咱们的银子可经不起大伙儿这么折腾,得花在刀刃上。”白
荼说罢,见卫子玠已经给自己绞好了绫巾,便自然的伸手过去接。
不过却扑了个空,她就这样叫卫子玠扶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卫子玠伺候着洗脸洗脚。
卫子玠看着她那有些浮肿的小腿,心里更是难受,当下有些恼怒的责备道:“以后,你还是少操心一些,有什么事情要做,你只管吩咐旁人就是,又不是没人给你使唤。”
白荼也看到了自己略显得浮肿的小腿,本想要解释可能是晚上出去赏月逛得久了些。不过后来一想,她一直坐着,也没怎么逛,于是便默默的闭上了嘴巴。只是上了床见卫子玠依旧板着脸,这才主动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吗。是有人给我使唤,可是他们也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也不是都八只手脚的,
哪里忙得过来,我既是自己得闲,有些事情就自己做一做。这样又节省时间节省人力。然后你想,五年时间到了,咱们不愿意进京城,也有了底气不是。”见卫子玠不说话,便继续趁热打铁的撒娇道:“咱俩俩倒无所谓,可是你肯定不想咱们孩儿去京城受气吧,万一晋文帝那老东西心思歹毒,非得要咱们把孩子留在京城,到
时候可怎么办?”
孩子是能钳制自己和卫子玠的人,可不是晋文帝自己不在乎的那些儿女,说失踪就失踪。所以届时想要将孩子从京城里弄出来,怕是艰难得很。卫子玠听得她的这些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只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一时又发现急着她的肚子,赶紧又放松,然后自责道:“这也是怨我,早些若是不傻傻的想着什么先
祖大业,哪里有如今的苦果。”在岭南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之前,哪怕晋文帝动了浔阳的堤坝,又对十一动了手脚,甚至是要铲除自己。
可那时候卫子玠都还在想,要顾及祖宗的基业,要顾及这天下黎民百姓。
但他错了,不是没有努力,而是努力的方向错了。一切屈尊于一个错误的领导者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如果他早些醒悟,早些自己当家做主,就早些话语权了。
不过好在,如今并不晚,而且他还有这个全能的贤内助荼荼呢。
白荼听着他逐渐恢复平稳的呼吸,心里也多了几分安宁,枕着他的手臂慢慢的进入梦乡。翌日,卫子玠自是立即起身去了沧海城,如事先说的那样将李星云和梁安之也一起带走了,不过白荼心里一直惦记着梁安之手里的银子,也是强烈要求先将他给自己留下
。
实在不是白荼如今小家子气了,实在是眼下沧海城不知得砸多少银子进去,若是能让梁安之自己拿些出来,那这建城之事,资金上自然没有燃眉之急可说了。卫子玠何尝不知她的打算,便也应了她。然后便将他一起安排在白荼的身边帮忙,哪怕是替白荼写些文书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