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黄却是隐隐有些担忧,“话是如此,可是李姑娘这身子,怕是也耽搁不得的。”
白荼发愁,一手扶着额叹气:“心病得心药治,周一仙不也说了吗,得靠她自己解开心结。”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半夜起来哭喊发疯的事情,如何解开?王妃您也该挑个时间好生同李姑娘说一回,不然这样下去,天知道会成什么事。”竹黄只说道。
其实李文宴半夜起来发疯哭闹的事情,也就总共三次罢了。
第一次白荼以为是她做了恶梦,只劝慰了一回,第二天见她起来没提,也就没说什么。
哪里晓得隔了几天又闹一回,白荼这才发现事儿的不对劲,明里暗里给李文宴提了几次,可是她分明是毫不知觉的模样。白荼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一面叮嘱她身边的丫头不能将此事传出去,一面又找了周一仙偷偷诊断。
不过幸好不是什么精神病一类的,不然白荼断然是不会让她跟罗成继续在一起的。只是京中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她母妃的自尽,对她的打击之大。而她作为长姐,心里难受却不敢在弟弟们面前表现出来,所以长时间一压抑,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半夜会醒来发疯哭闹。
此刻听到竹黄的话,白荼也只能叹气:“可不是嘛,我这样一个个的拉着人家说以后好生对她忍让包容,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得靠她自己解开心结,不然我也担心这样下去,发生的频率就越来越高,到时候谁能受得了,只怕她自己没成神经病,跟她在一起的人反而成了神经病。”
“要不,同罗大公子说?”竹黄提议。
白荼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而且罗成的人品自己知道,即便是他晓得李文宴这病,对她的心倒也不会因为这事儿少了半分。如今再听竹黄如此一提,就有些动心了。于是思索片刻,方道:“你得了空,去见一见罗成,叫他过来一趟。”后想了想又叮嘱着:“让他别惊动旁人。”
竹黄颔首:“我省得,王妃放心就是。”
两人正说着,外面便有小丫头禀话:“启禀王妃,关师傅和黄师傅求见。”
白荼一听,莫不是风扇有了进展,于是连忙吩咐道:“让他们在偏厅等着,我一会儿就来。”便让竹黄伺候更衣。
竹黄听白荼说过那风扇的妙处,也是满心的期盼,“王妃不是给了他们一个月吗,这一个月没到,就能做出来,那倒真是有本事的人。”又说:“上一次王妃给他们画的那种钉子,如今倒是实用得很,听说上河村那边现在做很多家具,都更愿意用这种钉子,倘若是觉得做得不好,还能拆了,那钉子能继续用,不似从前的那传统钉子一般,弯了就只得扔回炉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