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自己死心了。自己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何必为了那样的人牵肠挂肚?所以当下就很肯定道:“小姨胡说什么呢。当初为着这事儿,是要死要活的,可是如今想起来,除了可笑之外,实在是让我想不出有多么重要,甚是不值一提。”
白荼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说。不过也是十分赞同的:“错误的感情往往都是如此,那会儿只觉得天都塌下来,没了这人整个世间都灰暗一片。可事实上呢,他的离去根本不能对你的生活有半点改变,那些你的难过你的绝望,都只是你以为而已,事实上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待实境过迁,在回头看,除了可笑之外,当真是没有半点叫人留念的心情了。甚至,可能会后悔,当初怎就如此糊涂,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掉眼泪,哭得伤心欲绝。”
听得白荼这话,纵然是说的很贴近彼时和此时的心情,但叶弯弯还是忍不住笑问:“小姨怎理解得如此深刻?”她的记忆里,小姨从来和小姨父都是两情相悦的,这么多年更是连一句吵闹都不曾有过。
白荼不以为然,“哼,你不想想我看了多少,而且也算是见证了多少断感情,那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我当然也就能总结一下了。”事实上,这还真是前世闲暇时各种小说看多了。
终于,白荼还是迎来了自己出月子这一日,第一件事情就是满心欢喜的泡澡。这一次不用在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害怕被白玉仙发现。
所以直至泡了一个多时辰,皮肤都皱了还舍不得出来。还是安辰都饿了,白玉仙进去将她揪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白玉仙私下里才忍不住同叶正元感叹,“别瞧荼荼这些年大事小事一肩揽着,可她到底才这样大,你看这如今有了安辰,手里的事情都分了出去,时间也闲赋了,她这孩子的心性也就露了出来。”
叶正元一听,十分愧疚,“是啊,这么多年来全靠着荼荼,这大事一件又一件的接着,一件没离得了她的手,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给她休息。如今安辰那里,你要多费几分心思,荼荼也要照顾好,就你说的,她虽说是有本事,可终究于她自己的事情不是很上心,咱们这做姐姐姐夫的,大事上帮不了,小事上可不能叫她马虎过日子。”
白玉仙连忙应了,方拉着他说起叶雪啼的婚事来。
夫妻俩夜说一说,自是长如那老太婆的裹脚布,能从叶雪啼的婚事提起到孙儿们以后的事情去,所以这一说就是临近天亮,叶正元觉得有了些困意,准备睡觉却发现都快要天亮了。
见他要起身,白玉仙只赶紧拦住:“你都一把年纪了,也别只顾着想别人,再说长史司那么多人,你晚去一会儿也无妨,就休息一个上午而已。”
叶正元自然是要以长史司的事情为重,自己的身体为次,所以坚持要起床去。于是白玉仙也是蛮不讲理,直接起身扑倒在他身上,“我就是不许你去,今天上午就好好休息。”
叶正元也不敢跟她继续争执,以免惹得外面的小丫头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进来,看到他们这样就不好了。
于是只得投降:“好,你要让我休息,那你也先下来。”
白玉仙半信半疑,只叫他挪到里面去,和自己换了个位置,这才放心下来,将帐子给放下来遮挡外面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