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官才为难,总叫他们这样,只怕到时候这第一就有所偏颇,有失公平了。”律忠庭叹了一口气,自认为官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是到了这琼州后,遇到的总是从前自己所没有经历过的,而且还一次比一次激烈。
都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自己看来怕是大家对这句话或是读书人有什么误解。
反正他看到外面那些书生如今掐起架来力气不小,还有几个运气不好的不小心砸烂了人家的摊儿,被杜英他们请到府衙去喝茶呢。
白荼忍不住龇牙,“既然这么喜欢拉票,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立即拟出公告,民用公告栏上,允许他们打广告,不过广告栏只有那么大,最多能容纳下十张,就让他们抽签,每个诗会有一次机会,至于抽到哪一天哪个位置全凭着他们的运气。”顿了顿,不顾律忠庭诧异的目光,继续说道:“怎么拉票随便他们怎么写,前提是不能触犯琼州任何一条律例。而私下不允许在发这种类似传单的广告,不然一张罚银十两。”
说罢,见律忠庭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担心道:“这样不行么?”自己觉得已经很公平了。
律忠庭猛地回过神来,“这样很好,下官立即去准备。”说罢,也顾不得同白荼行礼告辞,急匆匆的就走,多半是要去长史司。
他走了,白荼这才得了空,立即去看律南亭。
还没到律南亭养身的小院,就听律夫人和律舞嫣逗安辰的声音,一面又提起办婚礼什么的,还埋怨时间来不及了,不然跟着罗家和陶家这三对新人一起。
安辰似知他娘来了一般,开始哼唧起来朝着白荼这里看,律夫人见此寻声过来,方才瞧见白荼,便将安辰狠狠夸了一会儿,说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么小就认得他娘了。一面又是满脸期待道:“我与你大姐也没小几岁,如今她几个孙儿了,我却是膝下无一孙儿,你说这天伦之乐怎如此难享?”
白荼心说你有银子就够了,哪里要什么孙儿?从她怀里接过安辰,朝着那开着窗户却依旧吹着木风扇的律南亭房间瞧了一眼:“伤得怎样?”良医所那大夫走得着急,自己都没来得及问问他细况。
她这一问不要紧,一问律夫人就忧心忡忡的拉着过她的手,也不管她要抱着安辰,只道:“荼荼,你回头跟王爷他大表姐说一声,这以后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是,何必动手动脚的。”她刚才都打听清楚了呢,不止是卫央不如她大姐卫淳厉害,就是她大姐夫,也是武功了得的。这样的连襟,对于她家南亭来说,可不是件好事情。
白荼也没见过那聂时风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听卫央和卫子玠都说过,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武林高手或是海上的霸主联想到一处去。
只是大表姐喜欢动手解决事情这个问题,自己表示也束手无策,只是很无奈的笑道:“大姐她也不是乱动手的人,可能是阿央调皮了些……”听卫央说,她小了大姐十来岁,爹娘们满江湖或是上海去玩,就是大姐带着她,她又调皮,于是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所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了的。于是只得换个思维安慰律夫人:“如今若是不挨这顿打,咱们也不晓得原来南亭心里是有阿央的。”
“这倒很是。”律夫人连连点头,然后赶紧问她:“我看了雪啼的嫁衣倒是不错的,不知道吴家那边还能不能赶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