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夫人这才叫着人上去将律忠庭拉过来,一面劝说:“冷静冷静,夫君,那银子飞不了,都是要入库的,你放心好了。”一面又给他递上茶水去,生怕他一时太过于激动昏死过去。
律忠庭一口将自己素来最喜欢的茶水当白水灌下,依旧还是压不住满心的激动和欢喜。
律舞嫣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胆颤的,生怕她爹太过于兴奋得了良医所那帮大夫常说的脑溢血,于是也是紧紧的挨着她爹,劝道:“爹,您这不过是一箱子银票罢了。你想想这沧海城和筼筜城从今年咱们来了之后,砸了多少银子下去?真要放在一处,肯定比起这一箱子是有多你不少的。所以您又何必因为这一箱子银票而激动成这个样子呢?不至于啊。”
这番劝说还多少有些用的。不过那终究是一箱子实实在在的真银票,比起以往那些断断续续拿出去的银子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便律忠庭冷静了下来,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其中一人,全身激动得发抖,抖着抖着就晕死了过去。
连带白荼都给吓得不轻,只赶紧让人请沈时真过来。
可万不能因为这事儿闹出人命来,不然还不得出大笑话。
沈时真那边过来之时,路上已经听打发过去的人说了院外,于是不住的抽搐嘴角。只是当他来此看到律忠庭和几个尚且还算冷静的主事,就这么席地坐在地上清点银票数量,看到那堆成小山的银票,也是吓得跄踉朝后退了两步,“怎么这么多银子?”
两个小厮赶紧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沈大夫,您可不能出事啊。”不然隔壁躺着还在抽搐的主事谁来治?这个时候总不能去賭楼找周老吧?
沈时真听到这话,方回过神冷静下来,一面抚着自己咚咚二跳的胸口,再也不去看地上的银票,一面口呼‘有毒’‘有毒’,一面询问那抽搐的主事在哪里?
小厮们赶紧扶着他从旁边的小门穿过去,便见白荼等人都在这里,只叫人赶紧散开,自己上前检查,扎了几根针叫他安神,又喂了一颗丹药,方去开药方子。然后还止不住自己的紧张感,一面朝白荼叮嘱:“以后低调些,财不露白,不是谁都承受能力都这么好的。”
白荼连连点头,“这次是长记性了。不过以后这也的机会怕是也没有了,你要不要在回去看一眼,我瞧着你也是喜欢看的。”当然,也不忘打趣他一两句。
沈时真扭曲着脸,然后转头问小厮:“我是那种没见过银票的人么?”一面忍不住想,依照师父那爱钱的程度,若是知道了还了得,绝对能跟律大人一争高下。于是琢磨着要不要喊他们快一些,别等风声传到賭楼里去了,还没整理好,多半是要叫师父过来撒泼一回的。
银子是肯定不会给师父嚯嚯的,可是师父心里看着这么多银子不是他的,那心里肯定不平衡,所以撒泼打滚这事儿必定得有一遭。
小厮见他满脸凶神恶煞,好生委屈,心说我还不是看你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才开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