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候就会想,如果不当这破王爷,琼州就不是他们的,也许现在他们也在被芙蓉膏荼毒的地方苦苦挣扎呢。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才不会让你总是快活的活着,有一利处就会给一害处。
“想什么?”卫子玠的行礼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换洗的衣裳罢了,至于那些手札折子的,早已有人送过去了,所以就这些衣裳收拾得也快,没叫白荼去帮忙。
他走过来在白荼身边坐下,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去逗弄床上醒着的儿子,“长史司的事情你不想管就不用管,这已经将近快半年的时间了,他们也都历练出来了,得自己拿主意,总不能以后你到了沧海,他们还得追着去沧海问你的意见吧?”
白荼咧嘴,“以后长史司彻底的搬迁到沧海去,这筼筜你打算留谁在这里?”筼筜城已不是一座简单的小城了,而且还有着吴家织造和筼筜砖厂,以及养殖场和刚建立不就的畜牧司。可筼筜又偏偏只是一个县城,所以这县老爷的官衔虽小,但是权力却大,是必定要找个可靠的人才行。
“南亭,你觉得怎样?”卫子玠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他在这边待几年,待过三四年回沧海,完全能任他父亲的职位。”
白荼不免有些诧异:“你果然一往如故的看好南亭,不过到时候律大人又去作甚?”
“自有用处,我觉得咱们新建的小六部虽然比朝廷的还要完善,但其实还是有很多缺陷,如此管理是不行的,所以等这芙蓉膏的事情过去后,我打算 重新设立几个咱们琼州独有的官衔。”
“要同京里说么?”白荼问了一句,觉得这事儿若是传到外面去,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个造反的大帽子给扣上来。
“自然要的。”至于准不准那是晋文帝的事情,不过眼下京城那边状况不大好,而且前几天听说衡州也是……便有些担忧道:“衡州那里的消息你也听说了吧,以后衡州人来琼州,需得严查些才是,不能在如从前一般。”
因衡州离沧海最近,所以即便是芙蓉膏的事情查得最厉害的时候,对他们依旧十分放松。但是现在不行了,听说衡州的芙蓉馆到处都是,而且连知府老爷也带头吸食芙蓉膏。
“嗯,按理朝廷的旨意已经到了衡州,只是不见什么动静,多半这几个官员已经上瘾了。朝廷那头也没有派遣钦差或是巡抚来,他们多半是阳奉阴违,可这样下去,受苦的到底是老百姓们。”白荼想到如今衡州的状况,也不知那几位官老爷的脑子里塞了什么,竟然如此糊涂。不但不制止,反而助纣为虐。
“那有什么法子,咱们与衡州自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执意要一条道走到黑,我们也拦不住,也就管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安危罢了。”卫子玠如今倒是想得开,没如同从前那样在忧国忧民,只觉得整个大楚哪里不好,都是他的失误。
所以听得了这话,白荼心里虽然也同情那些人,但也送是松了一口气。她这心里其实就怕卫子玠老毛病又犯了,非得要去拯救那些衡州人与水火,到时候如果自己拦不住,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
所以如今他这样想是好的,关起门来管着自家的事情就好,反正晋文帝也在严禁芙蓉膏了,虽说效果甚微,但总归还是有些用的。
只是芙蓉膏是他自己率先吸食的,这如今要严禁只怕也有些艰难,绝非能像是琼州一般,一两月就能见效的。何况其他地方的人吸食久了,多半好些人已经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