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孩子比去年还要高还要壮,还不她细问孩子这沧海过得怎样,凌沫就开始嘴上说个不停,跟她讲在筼筜和沧海的趣事。最后又说到了那蜃海之旅中的大白,就是他跟白想想养的大白鹅,可惜已经被吃了,不然的话,外面的那些大白鹅才不会成为蜃海之旅中的大白呢。
一听此事,方提醒了慕容蔷还有要紧事情同白荼说,因此赶紧敷衍了儿子几句,连忙起身朝白荼道:“我有要紧事情和你说。”
凌沫虽说想娘亲了,但也懂事,一听他娘这话,立即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娘家人有要紧事情和干娘说,那儿子先去找想想玩,娘忙完了在来找儿子。”说罢,鞠着身子同厅里的长辈们告了礼,圆滚滚的身子便一下溜了出去。
谢夫人等人忙着等自家亲人,便也不留白荼在这里。只道:“此绝非小事,要紧得很,王妃不必在这里陪我们。”
谢老爷和陶夫人也纷纷点头,白荼这才告罪,领着慕容蔷到旁侧的小厅里去。
待进了厅门,确定没有什么耳目之后,慕容蔷这才立即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都同白荼说。
说完了仍旧满脸的忧心,抬头却见白荼一脸不以为然,不免担忧得要死:“荼荼,这可不是小事情,你莫要小看人言可畏。”若是放任不管,到时候形成了气候,可以犹如能狂风暴雨一般,足矣将一座城池倾覆,而不费吹灰之力。
这点道理白荼如何不懂,只是心下已经有了计较。见慕容蔷满脸的担忧,又千里迢迢给自己送信过来,尤其是知道她才小产没多久就过来,心里越发是感动,当下便安抚道:“你放心,他有张良计,我自由过墙梯。”
在慕容蔷的心里,白荼自来都是个聪明之人,如今听得她这话,便晓得是真的有主意,而不是敷衍自己。但是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白荼想到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就赶紧追问:“你打算如何?”
却听白荼问道:“蜃海之旅你看过没?”
慕容蔷心中莫名,“你怎么问起这个?自然是看过的?”一面又着急道:“荼荼,我与你说之事千真万确,你不要不放在心上啊。”
白荼见她那着急的模样,心下不由得一阵暖意,自己和卫子玠到底是怎样好的运气,才能得到慕容蔷他们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好的朋友呢?一面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蜃海之旅能大卖,那我完全可以让人在写一本关于我跟子玠的书啊。我与他幼年认得,既然他如今的身世都已经昭告天下了,那么当时与他如何认得的场景,自然也可以写在书中。”
说到此,难免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卫子玠的时候他那惨样,自己都以为是活不成了。于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当时他百般艰难,又是为谁所害?正好叫世人都知道,如今风光不已的南海王,从前也是如同所有的人一般,在深潭沼泥里苦苦的挣扎过,而这一切的作蛹始者又是何人。”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慕容蔷当下美眸圆睁,如果真要写在书里的话,那么……这不是等于在向天下人指责晋文帝的不是么?
白荼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过于大惊小怪了。“这些本就是真的,他们此番打算以如此毒计陷害子玠,离间我跟子玠的感情,就该想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后果……”慕容蔷喃喃而语。眼前所浮出的是第一次护送李儒风来琼州时候的样子,以及这一次来琼州的样子。
中间没有隔多少年, 不过短短一年罢了,却是这般惊天的变化。她不知道多少在背后辛苦的付出,又有多少人得以吃上一顿饱饭,穿一件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