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仙又不满,“什么不留疤痕?知道一瓶玉香膏得多少银子么?”
“多少银子荼荼都舍得,或者您不想想,您要是不给,她还能叫您安安逸逸的在那賭楼里醉生梦死么?”卫淳当即笑道,心说这一物降一物,老怪物自有人收拾着。
果然,周一仙顿时泄了气,一副可怜样子,“罢了罢了,有什么法子,在人家的地盘上屋檐下混饭吃,只能低头了。”
玉竹听得这话,又晓得自己的脸不会留疤,那心中的郁结方慢慢散了,一面担心地朝隔壁看去。
卫淳方道:“不必担心,有沈大夫在,出不了事。”
而这头,白荼的伤口也包扎起来,丫鬟们送了干净衣裳过来,卫子玠正与她披上,然后抱着回了自家院子去。
叶正元等人,也在这个时候齐齐赶回来。
卫子玠他们见不着,只能当时在场的蝉衣。
蝉衣方来请示白荼,白荼想着要瞒着外面的人容易,可是姐姐姐夫如何能瞒得住?不叫他们知道岂会甘心?而且如今都成了这副模样,沁儿还被捆在院子里,总要叫他们知晓的。
于是便道:“只管着实说了吧,余下他们想要知道,叫良辰和玉兰去说便是。”
还有罗三哥,当初他们跟着自己去了云水州,自然是晓得沁儿的那些事情。
得了白荼的话,沁儿又见卫子玠已经点头,便退了出去。
又打发人去请了杜良辰跟玉兰来,然后才说起今日发生的一切。
关于念儿爹,白玉仙心里一直都很好奇,但是白荼和沁儿不提,她便也就不去多问,当下听得今日的事情居然是因沁儿的亲爹引起的,恨不得立马去将那人找出来杀了。
人家说后院不宁,只觉得是女人家生事儿,殊不知这缘由,不都在男人身上么?她气恼的当即要去找沁儿问那男人到底是谁,却叫叶正元先一步拦住:“夫人,你是糊涂了不是?念念还小呢,今天才叫她娘吓着,以后怕是心里对她娘是不敢在亲近了,也就剩下这亲爹,咱们虽也疼她做亲生女儿,可到底是隔了一层肚皮的,如何比得上她的亲爹。”
叶亓听得他爹的这话,只觉得言之有理,“爹说的对,小姨父肯定是知晓的,如今他既然没有去动那人,多半也是这个意思。’一面又劝说着白玉仙:“娘,沁儿小姨的事情,还是等小姨做主吧。”
“做什么主?我反正是听出来了,当初要不是荼,要不是小姨,她早就被钟离家带回去嫁给那劳什子的赵国舅,那赵国舅你们不知是什么人,娶妻娶了好几房,没多久就传出死讯,说是生病,可谁相信啊?我私底下没少听说哪位夫人死后,身上到处都有暗伤,所以要不是小姨,她早就死了,哪里还能享如今这福?”谢芊芊听得这前因后果,当初她也在云水州,晓得钟离家为了攀附皇亲,想要将沁儿嫁给赵国舅的事情。
即便她认得历元贞,是因为历元贞阴差阳错的错认为了白荼。可是白荼不也是替她受了过,叫钟离家抓回去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