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见他不高兴,赶紧解释道:“我没心疼她,只是心疼念念而已,不然我此刻恨不得也捅死她算了,你不知道,那簪子明明是我为了给她防身用专门找人做的,如今她倒是丝毫不心疼的往我脖子上划过来,倘若不是玉竹推了我一把,我怕是与你阴阳两隔了。”要说沁儿,自己终究是现代魂穿过来的,与沁儿除了这血缘关系,和这几年短暂的情义,便什么都没有。如今她伤了自己,那点亲情血缘岂能洗得掉?
不提还好,一提卫子玠这杀意又涌了上来。白荼见着不对劲,赶紧扭着小脸哼了一声。
卫子玠见此,以为是她的伤口疼,连忙柔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让人叫周一仙过来。”
因着这事儿,周一仙已经被卫子玠拘在府上了,今晚是不能去继续豪赌了。
白荼生怕他真的去打扰周一仙,赶紧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没事,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一面想起自家的儿子,有些自责起来:“如今遭了这无妄之灾,吃了药不敢在给孩子辰儿吃奶了。”
“无妨,冬青那头又牵了一头羊过来,饿不着他。”儿子虽然重要,但是比起媳妇,儿子是别人的丈夫,只有媳妇是自己的、陪着自己终老的,如此自然是媳妇重要一些。因又怕白荼觉得愧对儿子心里难受,便道:“历元贞去过了,我本是想罚他出海,谁料想到他自断了右臂。”
白荼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那这以后……”
“让他留在城中,念念他想要接过去,等着这伤势好了,便让念念过去吧,你和大姐虽然有心照顾,但他始终都是念念的亲生父亲。”再有,历元贞但凡有旁的心思,自己这里还有药,倒是不必担心他会伤害念念。
白荼却仍旧不放心:“念念还认得他呢,如今又遭逢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愿意认一个陌生人当自己的父亲?”
“此事你不必担心,到了筼筜后,他私底下没少去见念念,念念自是认得他的。”父女见面,那是人之常情,只要他没有伤害念念的心,所以卫子玠当初便未去阻止。
唯一让他恼怒的是,他去见沁儿,自己还以为他浪子回头。哪里晓得分明是不敢来看荼荼,然后去看赝品罢了。
闻言白荼倒是诧异,不过既是如此,想来念念也不会排斥他。便应道:“也好,若是念念愿意同他一起生活,我和大姐自不会阻拦。”
听得她应了,卫子玠这才哄着:“好了,赶紧睡吧,如今受了伤,就要好好休息,这伤口才能恢复得快。”
白荼却忧心这茶坊的事情,“便是有周一仙的药,可是只怕也要养个把月,新茶看来暂时没法推出了。”
“那些比起你的身体,那都是小事,你不准在想。”卫子玠有些生气起来,此刻只巴不得她赶紧休息。
那周一仙说了,她这段时间本就过于操劳,如今这伤势怕是恢复得慢,所以倒不如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将亏空的身体补回来。
之前卫子玠一直抓着各方的事,许多顾及不过来的,便全权交给白荼。
白荼也处理得极好,可是如今白荼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在会觉得自己将这琼州治理得在好,可若是没有白荼相伴,那就什么意义都没有,所以今后他该将心都收回来,转放到白荼的身上才是。
只是北方那边,到底事数万百姓的性命,却不得不盯紧些。
白荼侧目看着卫子玠的神情,便知他在忧心政事,因此便也没在打扰他,将眼睛闭上尽量让自己赶紧睡,不然卫子玠如何能安心休息?
果然,卫子玠见着白荼已经闭上了眼睛,且呼吸尚且算是均匀,可见已经逐渐入了睡眠,便也吹灯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