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玠冷笑:“这样的烂摊子,谁愿意去收拾?连下了三道旨意,三个官员都正巧病着了。”
白荼不由得咋舌,这哪里是病,分明就是不想趟这浑水。
便听卫子玠说道:“咱们琼州,可不能姑息,但凡占用河道者,一律拉去岛上挖矿。”
拉去岛上挖矿是狠些了,不过不狠些,难免会叫那些人抱着侥幸的心思。所以白荼并不反对,反而十赞成,“是呢,不过这样下去,梧州和三州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卫子玠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忧心道:“只怕这会儿还有人巴不得不要下雨。”
也只有不下雨,这才能闹灾荒。
一闹起来,藩王正好拿此做文章。
到时候暴民一起,藩王也正好得了由头,理所当然的借着此事起兵。
白荼一听到他这话,却是担心起来,当即赶紧道:“你可别想着去插手,整个琼州如今都压在了北方。”
卫子玠颔首,“我知道。”他只是有那个想法罢了,不过却也清楚眼下的琼州虽说是繁荣昌盛,但到底根基太浅,能顾着北方那边的战事就不错了。若是在分出一部份来给这三个州府,只怕到时候成灾民的,该是琼州的这些人了。
所以即便他有那样的心思,也很快就按了下去。
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能力也有限,顾不了全天下。
何况即便他要帮那三州,只怕还会惹得那边藩王不悦。
毕竟他们如今正希望闹得越大越好。
想到此不免是觉得悲凉,这权力到底是有什么好?
卫子玠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不是南海王,没有这一方子民要管,那他何必每日这样忙碌,安安心心的在家里陪着夫人和孩子不好么?
这会儿又听白荼叹气,便道:“若是这三州的人愿意迁到咱们琼州,税赋上,给予一些减免吧。”
白荼应声:“我得了空与律大人说,你不必操心,先顾着北方吧,在这大楚境内在怎么闹,终究是自家人。”如今要防着的,到底还是辽东人的狼子野心。
卫子玠应声,知晓她今日还没去看望大姐,便道:“你去大姐那边吧,她年纪大了,多腾些时间陪她。”
其实要说白玉仙的年纪大,也不算是很大,毕竟这周边不是还有周一仙那样的老不死,也有精神抖擞的王昌黎,以及那看着谢家兴衰的谢老爷子。
可是白玉仙早年跟着叶正元被流放到岭南,又赶上了当时的旱灾,还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生了叶弯弯,这身子亏损得厉害。
早些时候到底还算是年轻,并不明显,可是这如今随着年纪大,又是那样的性子,根本受不得气儿。
这次又因叶弯弯的事情,被气得卧病在床,养了好些日子都没能见效,让人很是揪心。
白荼应着,“我一会儿抱着安辰过去。”正好阿亓家晟儿和二郎家的旭儿都在,几个孩子之间年纪差得不是很大,能玩在一起。
话说大姐这两个媳妇有公务在身,根本不可能日日夜夜守在榻前照顾,也亏得房氏和叶蕊娘母女整日陪着她。
至于叶弯弯,如今是不敢叫她瞧见,免得又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