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问了,便朝白玉仙道:“你瞧,那是你做梦了,昨儿没人来。”
这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来禀,说是周一仙来了。
白荼赶紧让人请他进来。
周一仙难得背着药箱来,一进来看着白玉仙那面色,便颇为吃惊道:“你这身体看着还好,怎忽然间变成了这般模样?”反正没什么能要命的大毛病,都是些磨人的小病患罢了,最多叫人难受。
可那是平时,若真都赶在了一起,也是要命的。
不过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周一仙心里想着莫不是中毒了?
然而把脉一看,并没有中毒这回事,又检查了一回,这才敢确定,是没中毒,却又得了心病。
这世间白病,最是心病难治,实在是药引子难得。但也只得道:“无大碍,吃药也没用,甭给她在吃了,叫她开心开心就是,那烦心事儿没了,便也就自热而然的好了。”
这不就等于没说么?
叶正元也专程请假来陪了她两天,可她也不见得高兴。
现在连儿媳妇和女儿都到了跟前,就差两个儿子了,她还是病恹恹的。
白荼叹了口气,一面托房氏与她多聊些从前的趣事,自己送周一仙出来。
“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一出门她便忍不住问。
周一仙摇头。
他一摇头,白荼就僵在了原地,好半天回过神来,见周一仙还在旁边叹气,便道“我没事。”
却听周一仙说道:“我早先就和你说过,她这身子亏损大得很,养好了什么病都没有,可是但凡有一丝差池,也就是要命了。”方才在里头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宽慰罢了。
白荼自己其实也知道,可是如今再度听周一仙说,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过来。
“这生死有命,你也莫要太难过,倒是你自己要好生保重,以后也莫要再这样操劳了,这女人的身体到底比不得男人。”周一仙说着,便朝她告辞,背着药箱自顾去了。
白荼也没在进房间,而是去接了儿子,便回了家。
她不是不想陪姐姐,是不敢去看她……
路上顺道问起饕鬄:“沁儿那边怎样了?”
饕鬄叫她一问,脚步顿时停驻,“昨儿半夜上吊自尽了。”
听得这消息,白荼只觉得悬了。
她昨晚上吊了,姐姐便做了那梦,莫不是……
忽然有些不敢在想下去,虽说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鬼神之事。
可有时候如何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