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一巴掌劈开他这脑子,瞅瞅里头是不是装满了水?
“赶紧跟上。”她责斥了一句,长腿从儿子身旁跨过,追上了白想想和白荼的身影。
凌沫见此,揉着屁股也赶紧追上去。
等他到了厅中,只见白荼已经端坐在上位,仍旧是一脸严肃,白想想就跪在她跟前的毯子上,慕容蔷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孩子都扔给了白荼,她四处跑,也没正经带一两日,所以这会儿全权交给白荼来处理。
见了儿子进来,便赶紧催促道:“还不跪下。”
凌沫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两步,在白想想身旁跪下,张着嘴要同白想想说悄悄话,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白荼放下茶盅的声音特别大,有些像是衙门里那惊堂木的声音,吓得他赶紧停止了腰杆,闭上了嘴巴,眼睛直视着上方的白荼。
正好,白荼也朝他看过来,眼神刚好对上。也不知怎的,顿时叫他有些心慌慌的,低声叫了声干娘。
然后便听到白荼说,“在学府门口的时候,你说那迷幻药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这江湖上暗箭明枪刀光剑影多了去,可是你自来是个聪明孩子,也该知道一样米养着百样的人,每一个人的人生也都不一样,就像是有的人穷一辈子不曾享受过半日的锦衣玉食,所以能吃一碗白米饭对他们来说,就是人间美味。同样的,也有的人一生所在的环境都在富贵安平中,不曾接触过人心险恶,更不知何为刀光剑影,所以便是见到屠夫杀猪,也会觉得于心不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都能成为他夜夜恶梦惊醒的源头,所以你以为不危险的,在别人看来并非如此,大家对于善恶的界限是不一样的,你可明白?”
这些话,白想想方才就明白了,可是凌沫却没想过,因此现在听得懵懵的。
而一边旁听的慕容蔷也觉得这话是正理,没个人所接触的环境不一样,所以接受程度自然也不一样。再赞同白荼这话的同时,也颇为佩服白荼,如果是自己的话,直接就一阵暴揍问他错了没,让他以后不许再犯,可能就不会像是白荼这样,与儿子耐心说这其中的不同。
所以有些忍不住插几句后,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就紧紧的盯着儿子,生怕白荼这说得这么明白了,傻儿子还没懂。
但是凌沫从来都是个聪明孩子,虽不似白想想那样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这理解能力也不差,再何况白荼说得如此清楚了。
所以片刻后,他开始有些反应过来,只怕自己以为无足轻重的小捉弄,会对同窗们造成心理阴影。
然白荼以为他还没懂,便有些粗暴的比喻道:“这就好比我将你扔入那满是鲨鱼群的大海里,这当是吓唬你一回,而你呢?”
凌沫当即缩了缩脖子,似乎真的被白荼扔入满是鲨鱼群的大海中一般,当即就赶紧认错:“干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最怕的,也就是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