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荼又想,那是她们这才来,所以有些受不住那些闲言碎语,待着七八个月后,只怕早已经听多了,到时候也许百毒不侵,又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反而不愿意去那边陲呢。
这样一想,白荼就没有在多想此事了。
又见着三七和那秀儿姐妹重逢,便放了她半天的假,便顺道去白府瞧一瞧。
虽说律舞嫣家里也应该去看看,还有两个侄儿家里,但是相比起来,她最担心的还是白府这边,毕竟小宝还是个孩子就自己当家,便是有白家老大老二在,但他们到底是自居为奴才,很多事情还是小宝自己来拿主意。
不过她来的有些早了,这会儿小宝还没下学,就遇到白老大在,与他说了许多近来府上的事情,但神色总归是有些不对劲,而且中途总是叹气,这叫白荼不由得怀疑,莫不是小宝惹了什么祸事,不然白大怎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所以便问道:“小宝若是惹了事,你直接与我说便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替他瞒着难道就这样算了?”
她虽说语气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仍旧给了白大一种严厉的感觉,当即就吓得白大赶紧解释道:“姑,不是少爷,而是我爹那边来了信。”
“浔阳出事了?”白荼眉头不由得蹙起来,可倘若浔阳那边出事,卫子玠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可看着白大的神情,也不像是小事情,如此心里不由得担心,“难道你爹他身体?”
白大连忙摇头,觉得自己嘴巴笨也说不清楚,就赶紧将自己收到的信给白荼拿出来。
信已经弄得皱巴巴的,可见他平时没少拿出来瞧,同样也说明这信已经送来好一阵子了。
只是白荼一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倏然站起身来,“荒唐!谬论!”倘若不是白大手疾眼快,那已经皱巴巴的信就差点被她弄坏了。
白荼见着白大的动作,看了看着信上歪歪斜斜的字,看来多半是白大他爹自己写的,以往他往这边送信,都是去街上找人帮忙代写,如今却自己亲笔写信,可见着事儿知道的并不多,如此也难怪卫子玠不知晓。
于是便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白大却忽然朝她‘噗通’一声跪下来:“姑,咱这祖上虽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书香之家,可是却哪里比得了当下,侄儿想着只怕没错,如今地儿不保,侄儿这心里每天就揪心不已,我爹那边也没了消息再来,也不知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他之前本想亲自回去看一趟,但是这山高水远的,而且不管是自己还是老二一走,肯定会被姑发现,所以只能每天犹如坐针毯一般等着浔阳来的消息。
但今儿白荼来,他实在是满不住了。
白荼见着跪在地上的白大,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也跟着迷信?”
白大连忙解释:“不是迷信,可白家发迹,的确是因为姑您啊,这让侄儿不得不信,这如今……”
白荼懒得再听下去,只将他没说完的废话打断道:“你先起来,撇开你爹说的缘由不论,抢占人家的祖坟地就不是什么好行径,更何况我爹娘受苦艰难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安葬没几年,就叫这些孽障东西去打扰了,我岂能就这样算了?”
白大一听这话,她是要管了?于是当即赶紧抹掉了泪水,爬起来,“对,刨人祖坟,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姑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些人。”